“皇太子穆安铉,持心不正,乱纪朝纲,即上败於典制,亦惊骇於视听,岂可守器篡统,承七庙之重,今废为庶人,褫夺皇太子位!”
语罢,皇帝看向白兰:“宫女白兰勇猛果敢,不惧权势,当为合宫表率,着,晋升为掌事姑姑。”
硬朗沉稳的声音,自大殿之内缓缓响起。
安宁看向白兰,二人相视一笑。
太子劫后余生的神色一瞬间定格不动,宛若冰封般。
他不可置信的看向皇帝,道:“父皇?”声音颤抖,几近呜咽。
皇帝不曾看他一眼,挥了挥手,禁军整齐入殿,二话不说,欲将他拖出殿外。
“父皇,儿臣知错了,求父皇再给儿臣一次机会,父皇,儿臣知错!”
惶恐之中求饶,声泪俱下,很难叫人不动容。
太子以为自己至尊至贵,自是旁人无可匹及,却不想临了,还不是若李美人一般,满目凄凉,失道寡助。
“太子,莫要再抵抗。”
禁军将他反手制住,不容他反抗分毫。
就在这时,不知是谁从他腋下伸出一只手,暗中掐了下他的腰际。
太子愣住,低头去看,只见那只手摊开掌心,露出皱皱巴巴的一张纸条。
他凝眸去看,几秒后,字条被猛的抽走,一道冰冷的声音好似下蛊一般,自他耳边幽幽响起:“还不抓住机会?”
太子神色瞬变,濒临绝路又辗转寻到生路的迫切,使他整个人几近癫狂。
“父皇,父皇,儿臣罪该万死,可有一人,更不该活,欺君之罪,当凌迟处死!”
说完,他戾气冲天的双眸直直看向安宁,穷凶极恶道:
“他!不是太监!”
安宁惊恐万状之中,只觉得全身的血都被瞬时抽走。
整个人被太子恶毒的眸光锁住,全身变的冰冷。
她愣在原地,可支撑她整个身子的双腿,却软弱无力到了极点。
‘我完了!’安宁脑子里,就只剩下了这么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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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吩咐了自己,盯住皇上身旁的一个太监小宁子,他似乎同穆安歌走的很近。
虽说他声名狼藉,不足为惧,可王爷心思细腻,总觉得这个小宁子不简单。
平日里那个太监住的小屋,总有高手把持,他不得近身,却不想今天他自己溜出来,去了贵妃的春熙宫。
付江暗自庆幸,一路无声尾随,将安宁同白兰的对话,听了个清清楚楚。
付江的功夫虽然没黑风高,可轻功,追踪之术极为高超,整个大齐当属第二。
是以,瞧见她们一同进了后殿小屋,付江没有丝毫犹豫,直接跟了上去。
也就是那一晚,付江从白兰的行为举止间,察觉安宁身份可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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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安歌吊儿郎当的神色,终归是收敛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