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低笑两声:“挑衅警卫员还不够,现在又袭击上级领导,顾副官,这样是会被革职的。”
顾屿桐还不及反应这话什么意思,就觉得手肘打在那人身上的触感让他隐隐觉得不对劲,这个变态没穿衣服!
他仍然被那人箍在怀里,看不清对方的脸,羞愤感让他蹭地火起:“变态,把你衣服穿上!”
眼看这人还不打算放开他,顾屿桐怒意更甚,准备给他来个过肩摔,却不料对方竟然提前预料到,随后出其不意地捏住顾屿桐的肩,一个转身,把人死死地抵在了墙上。
“这么烂的招式,我有教过你吗?”
那人声音熟悉,却比平时还要低哑疲惫:“才出去没多久就不认识我了。”
顾屿桐的身形一顿,愣愣地看着他。
窗外稀薄的月光洒进来,视野明亮了些。
祁凛上半身缠着绷带,因此没穿衣服。
紧绷的绷带在男人精壮结实的身体上勒出性感的线条,宽肩窄腰,绷带尾端在沟壑分明的腹肌处随意扎了个结。
“上将。”顾屿桐咽了口唾沫,喊他。
“嗯?”
“我以为你死了。”
“没死。”
祁凛松开他,斜倚在楼梯扶手上,歪头看他,“这样的事情经常生,很多人不惜同归于尽也想要我死。”
“所以我的真正行踪是不外露的,今晚回来走的是东边的侧门。”祁凛看他的表情,轻笑出声,“你刚刚看到的那些死者是这次暴动的组织者。”
祁凛表现得很轻松,就好像这只是一次寻常的事故,事故里搭进去了几条人命而已。
不显山不露水,轻而易举地洞悉敌人的计划,反过来将对方一军。
而这样的事情,祁凛也许已经经历过很多次。
“据点里的很多人都想让你死是吗?”
祁凛回答得干脆且理所当然:“是的。”
这个答案天经地义,所以他可以不假思索地把他本人和“死”这个字挂钩。
所以他才会处处设防。
“上将,那你是怎么知道这些人的计划,然后——”
“顾屿桐。”上将直呼他的全名,带着很强烈的不满意味,“你来医院就是来向我讨教侦查和反侦察技巧的吗。”
顾屿桐很识时务地倒转话题:“上将您身上的伤是怎么回事,好点了嘛?”
“脱离丧尸包围圈,准备跳车的时候受的小伤。”祁凛就事论事地说,“刚刚你那一拳刚好砸在伤口上。”
顾屿桐记起来这茬,走上前就要查看伤口,却被祁凛一把抓回了怀里。
两个人就这么安静地待了一会。
“中午的时候想说什么?”
顾屿桐挣扎了片刻,索性任由祁凛这么抱着自己,“您不是不想听嘛?”
“不是不想听,是让你好好想想再开口。”祁凛拿下巴轻轻蹭着顾屿桐的顶,声音有点哑,“而不是骗我。”
楼梯间的门把光亮和黑暗隔开来,让平时必须沉稳冷厉的上将也可以稍稍松懈下来,听一句想听的实话。
“不要骗我。”祁凛又重复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