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送上门的买卖谁会拒绝。有他在,我们行事会事半功倍。”
镜十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随后放心地离开了。
深夜里,茂盛的树冠随风而动。
萧域明睡眠浅,被这阵声音惊醒。
往一侧看去。
窗内,灯光依旧通明,床上的人睡得极不安稳,短短三秒内就翻了好几个身。
“蠢货。”他骂了一句。
破天荒地一次善心,竟然被对方以为是在下毒。
如今让那群庸医来治,少不了会受点苦。
他的视线又移到床旁站着的那个老太监身上。
黑眸微眯。
是李无涯的人。
老东西年纪大,眼瞎,上头主子派他盯人,还真就连人家睡觉时都要点着灯盯着。
床榻上那人又翻了个身,眉头紧缩,睡相很差,但好在颈侧和脸上的红疹终于淡了些。
又一阵风动。
萧域明摘了片林叶,夹在指间,甩腕掷出,精准地削断了床头的一盏烛火。
屋内光线暗了下去。
抱着床褥侧卧着的人终于老实了些,呼吸声也逐渐平稳。
萧域明刚夹起第二片树叶,忽的手腕一抖,偏了方向,打在了窗棂上,这下吸引了老太监的注意。
他惊起:“什么人?!”
待他走近窗户时,一只野猫窜了过去:“原来是只猫。”
此时,树后方,萧域明扶着树干缓缓坐下,眉目冷峻,眸子里激荡着一股危险汹涌的神色。
血液里的温度骤降,迅冷却,浑身像是浸在冬日的冰湖里。
“……”
来了。
*
翌日。
顾屿桐起了个大早,昨夜的不适已经褪去大半。
然而还没来得及高兴,他就被告知要去上朝了。
虽然是个空壳子皇帝,但样子还是要做的。比如什么上早朝、批奏折、学习文言文写成的古籍经典、坐看朝中不同党派为了那点蝇头小利争得你死我活……
给资本家打了一辈子工的顾屿桐万万想不到,自己有朝一日还要受封建主义的荼毒。
顾屿桐抱着床褥又倒了下去:“朕忽然觉得病还没好全……”
“陛下,您从行宫回来这么久,应该上早朝了。国不可一日无君。”
“况且,国师大人已在朝堂上的帘幕后等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