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有一瞬的模糊,但黑瞎子很快就适应了情况,降到了天井院内。
那绿光刚刚还一闪一灭,但随着彻底靠近这里,绿光竟然再也没有亮起过。
人为控制的?
那三个二货搞出来的新版本sos?
三短三长三短。。。好像也没有。
黑瞎子一边思考一边查探四周,四下漂浮着白色颗粒,是他下降拨动的水流带起的不知名漂浮物。
天井底部是石桌石椅,表面附着着一层沉淀物,四角都有大柱子,中间和两边各有两根,一共十二根。
往内是木石的回廊,回廊内侧就是房间,木门木床已经脱落腐朽,全被覆盖成白色,但房屋结构还算完整,黑瞎子就顺着去看。
从“口”字进入天井之后,这古楼构造可以用立体的“回”字来理解。
四面都有门,门口的柱子上挂着对联,但刻着对联的木料不如支撑木柱那么好,已经扭曲,长起了真菌一样的木花儿。
黑瞎子游动过去看,对联内容比较普通,但能表明这座楼的主人有军功在身。
瑶寨里建了一座汉楼,主人还有军功?这事儿稀奇得像是玉米地里蹦出个西瓜来。
黑瞎子这会儿才起了点真要探究的心,摆动脚蹼,他找到前堂的位置,那里可能会有牌匾和灵牌阁楼,能让他找到这汉楼主人的身份线索。
前堂的门已经成了一团烂泥,窗框裂出了几条大缝,手一碰,木头就碎成片、再碎成粉,成了一团烟雾在水里翻腾。
从缝隙里照光进去,屋子里无比杂乱,木梁坍塌、杂物四散,和一般经受过地震坍塌的屋子没什么两样,但这屋中间有一个回壁,也就是房间中央立着一面墙。
黑瞎子穿过破碎的窗框探进前堂内,手电灯光一打,里面的情况一下就明了了。
前楼内部已经完全腐烂,木质地板全部坍塌,顶上没有天花板,能直接看到最高的楼顶。
尚未腐烂的只有石头和一些巨大的粗木梁,楼底有大量的杂物堆砌,一片残破衰败。
整个楼的内部空间,犹如被拆迁的只剩下骨架的老楼房,或者一个被啃食掉内脏的动物骸骨。
黑瞎子顺着回壁寻找,什么东西都基本烂没了,倒是顶上还有一副牌匾。
辨别了大概的张家古楼之类的内容,后面跟着的年月日分辨不清了。
黑瞎子眼皮一跳,张这个姓是个大姓,一板砖随机挑选路人砸一下,说不准就是个姓张的。
但张张张张张启灵也姓张,他以前在四姑娘山薅出来龙脊背的那地儿,大概率也“姓张”。
牌匾甚是普通,但牌匾上的瘦金体字迹,书法功底深厚。
凌厉的像刀剑一样的气势,被一同镌刻在了匾上,却不外露,这般藏锋敛锷
黑瞎子觉得似曾相识。
他内心啧道,这楼恐怕和那个沉默寡言的老同事脱不了干系。
这里暂且不提,若是四姑娘山那凶斗也是哑巴张家的,那其背后,恐怕有一个颇为庞大的家族。
一般姓张的应该也没有这么别致吧,瑶寨里藏汉楼,还有那山,山掏空了盖房子。。。
那可真是,别人不干的事,他们干;
别人干的事,他们变着花样干;
别人干也行不干也行的事,他们不知道干不干,哑巴张应该是兜帽一戴,谁也不爱,爱谁干谁干。
只是不知道是何缘由,一个庞大的家族,到今日居然只剩下张启灵孤身一人,还要四处乱跑去找身世和记忆的线索。
黑瞎子有些想不通,正郁闷间,眼前的湖水突然变得绿朦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