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怀疑江闻脑子何止有点问题,简直是有大问题。
林时见面无表情的安稳躺好,拍了拍身边的位置,清心寡欲示意道:“睡觉。”
江闻只能遵旨,他换好睡衣躺在林时见旁边,自觉说错了话,原本不急色的他,此刻睁着眼不死心道:“真的不做吗?”
林时见瞥了眼江闻,抬手把灯关了,他有些好笑,“今天赶了一天的路,很累,明天。”
至少明天的存在被定了下来,叫江闻不至于惴惴不安。
黑暗叫人便于施展软弱和依赖。
说完这句话,林时见不再支棱着强硬架子,反倒很自然的蜷进江闻的怀里闭上眼睛。
额头抵在人喉结那,鼻梁离人后颈距离很短。
睡觉没戴信息素抑制器,江闻脖颈处逸散出的青柠香恰到好处。今夜无需药物,应当就能有个好梦。
他们面对着面,挨得十分近,微弱的光线叫人在昏色中都看的清楚对方的脸。
江闻怔愣了片刻,很快便给予回应,他像七年前一样回抱住林时见。
江闻抱得不紧,极其松散但又将人全部囊括入怀中,林时见躯体温热,却让他觉得不太真实。
雨还在窗户上敲打不停,江闻的手指轻轻揉着林时见的关节处,嗓音低低哑哑好似哄人入睡。
他很轻很缓的小声问:“今天下雨了,怎么没贴膏药?会不会很痛?”
林时见闭着眼睛推江闻一把,结果反倒被环的离江闻更近了点。
“贴起来麻烦,天气预报说最近天天下雨,就懒得贴了。”
林时见说话湿热的气间歇打在江闻锁骨那,经由喉结感应,江闻察觉到林时见皱了下眉,“而且你在说什么废话。”
这就是痛的意思了。
林时见音调俨然睡意朦胧,想装冷酷声音却强硬不起来。
明天还要拍戏,今晚真要做了,也不知道身体吃不吃得消。
江闻轻轻亲了下林时见眉梢处暴露出的小痣,“睡吧,等下就不痛了。”
林时见不耐烦的往江闻脸上招呼了一巴掌。
黑暗里,青柠味暗自浮动,变得更加浓郁,其柔和的安抚着omega。
他们终于一齐分担这份身体上的浅薄苦痛。
他们什么也没做,江闻是数着林时见的睫毛睡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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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边那场大戏拍完,剩下的戏在江闻一天一束花,一个小礼物的调和下,林时见情绪很到位,拍摄的一度很顺利。
最后一场戏拍完的时候。
已经入秋。
绵绵细雨常下,外边的叶子黄红交加的蜷在一块,不干不脆,湿软的烂在泥里成为来年的肥料。
雨水或许也是项缓冲剂,争端和苦难被稀释掉,关心和甜蜜倒是加浓,林时见和江闻的关系被冲泡的变好了点。
这居然是两人和平相处在一起最久的一段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