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当着我的面说这些话,不就已经相信我了吗。”
五条佟没有回我这句话,只是从怀里掏出一张卡递给我,我眼睛唰的一下就亮了,赶紧双手拉住了卡。
“夏油杰的事情你打算怎么处理?
我刚得到消息,警方的意思是按正常法律流程走,他们内部也有矛盾,想保他和想杀他的人各占一半。
我会帮你们拦着禅院家和加茂家不从中作梗,高专也会出面跟总监会交涉,让总监会同意警方要求,按正常法律流程走,暂缓死刑。
听说你请了一位普通人律师,去另外找个了解咒术界的律师吧。”
“不要小看普通人啊。这个世界是咒术师的世界,也是普通人的世界。”
五条佟听了我的话,迟迟没有松手,目光透过眼罩看着我,我吃奶的劲都使出来了,才把卡从他手里抽出来。
“不要小看普通人吗。”
正义女神为了法律面前人人平等而蒙住双眼,人们则是为了明哲保身,对任何事物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在这样一个世界里,为了不让伸手求援之人感到无助,绝望,我愿自己,能始终睁大双眼。——日车宽见
日车宽见,男性,25岁,毕业于东京大学法学部,在司法研究生时期,日车宽见便立下了成为一名检察官或律师的目标。
毕业后的日车宽见成为了一名国选律师,他始终秉持着心中的正义感,日车宽见经常会为一些含冤的被告人进行辩护,但因为各种原因并不是每次都能成功。
他虽然不是这个世界最有经验的律师,但他一定是这个世界最好的律师。
夏油考站在日车宽见面前,不由得回想起他们的第一次见面:
我第一次看到日车宽见,其实是在前世看漫画的时候,他是漫画里死灭回游的一位泳者,他是一切结束后决定要去自首,最终却死在宿傩手里的咒术师。
新宿决战里死在宿傩手里的咒术师太多了,他似乎也没有什么特别的。
我一直都这么认为,直到我真的在法庭上见到了日车宽见。
当时的我,刚刚凭借我的“术式”,找到了另外一个副业,那就是警局顾问,并且我每次都能顺利的“预测”出罪犯,但只有我自己知道,我并不是实质上的预测了他们,而是,在警方给我的犯罪嫌疑人中三选一。
没错,警方里交给我的案子,绝大多数和咒术界相关,犯罪嫌弃人几乎都是诅咒师,因此,我只需要在警方给我的信息中,选出混在普通人中的诅咒师即可。就这样,我混过了很多案子,事实证明,他们确实是恶贯满盈的罪犯,无一例外。
可是,我这种做法真的是对的吗?
当时的我经常在想这个问题,我知道他们手沾鲜血无数,是罪大恶极的诅咒师。
但是,他们会不会是后来遇到了困难才犯罪?
他们会不会是因为我冤枉了他们才黑化?
他们的背后会不会有无人知晓的冤屈?
我这么武断的根据他们未来的所作所为,直接断定他们是犯人,真的是对的吗?
我不知道。
但有一个人给了我答案,当时的我和警方,一起去了一个我“预测”出罪犯的二审审判庭,二审结束后,我意外的见到了日车宽见,因为一时好奇,我去旁听了他的辩护现场。
危险驾驶致伤案件,19岁未年人酒后驾驶,导致路人受伤,怎么看都是被告人的错。
败诉也是理所当然的;
没能争取缓刑也是理所当然的;
为一个知错不改的犯罪嫌疑人辩护,得不到法庭和检察院的理解也是理所当然的;
没能胜诉被犯罪嫌疑人辱骂,记恨也是理所当然的。
但是如果在饮酒的背后,是19岁的被告人被公司单位的同事硬逼的呢?
但是如果在危险驾驶的背后,是19岁的被告人被公司单位的同事硬逼的呢?
但是如果在危险驾驶致伤的背后,是被相关人员串好了口供,将全部责任推卸给被告人一人的呢?
因为年少贫困出来工作,被推卸了不应承担的工作和压力,出事后,应有的工资都被老板和同事们串供后克扣,拿不出钱私了,导致被害人没能送医治疗,结果连缓刑都没能争取到,在万夫所指中,最后只能在19岁的年龄锒铛入狱的被告人。
谁来倾听他背后的冤屈呢?
酒后驾驶的被告人固然有错,那么违反法律硬逼着未成年喝酒的,被告人的同事就全然无辜吗?
酒后驾驶的被告人固然有错,那么将自己的工作,推卸给好欺负的新员工的,被告人的同事就全然无辜吗?
酒后驾驶的被告人固然有错,那么将出事后推卸责任,互相串供的,被告人的同事就全然无辜吗?
酒后驾驶的被告人固然有错,那么将出事后克扣工资,导致未能私了,还耽误被害人及时救治的,被告人的老板就全然无辜吗?
犯罪的被告人有罪,但真正的罪人是制造黑暗者。
黑暗中的灵魂有罪,但真正的罪人是制造黑暗者
在日本,刑事审判的有罪率是999%,而日车宽见,始终战斗在法律的世界,遇到不公,绝不坐视不管。
哪怕费尽心血被告人还是没能洗清冤屈;
哪怕被所有人都误解自己是无良律师;
哪怕没人在乎事件背后的真相;
哪怕只有01%的冤假错案会发生。
即便被社会舆论攻击,不被被告人理解,日车宽见也一直坚持着自己的信念。
“弱者在经济上和精神方面都陷入了绝境,会朝我发泄也是能够理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