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安意瞅他一眼,赞赏地点了点头,这梁春贵市侩归市侩,但还有点儿用处。
她脚一抬,跟几人一块儿进去。
柴房里,三人紧紧靠在一起,脸色青白青白的,像是地里的小白菜。
看见梁春贵,三人的脸色又白了几分,齐齐抖了一下。
南安意突然就好奇了,这梁春贵到底使了什么法子,让他们这么害怕。
梁春贵瞪了三人一眼,“把你们刚才说的话,再说一遍。”
旁边的两人用肩膀撞了一下中间的,王孝咽了咽口水,有点儿委屈,干嘛是我。
南安意仔细端量了三人,觉得眉眼有些熟悉,她凝眉想了想,恍然想起在梦里见过三人,就在通往墨斋的巷子里,打劫成云纹的混混之三。
尤其,中间的那个,就是搜身的小弟。
呵……
到头来还是落到了她的手上。
王孝道:“是敬轩茶楼的掌柜,他带头的!
他觉得自己的生意不如以前,是因为你们抢了他的生意。
所以,召集了几个茶馆的掌柜,想劫你们的青梅酱去研制,研制不出的话,就抢来用。
所以,让我们多抢点儿。
也就那几个胆大的跟他一伙,那些胆小的没参与,我就知道这些了。
还是他们让我们去劫青梅酱的时候,去打听的。
不能啥也不知道,给人办事不是。”
他讨好的笑笑。
南安意瞥他一眼,还挺讲究,“上回,扮妇人碰瓷的是不是你们的人?”
碰瓷?王孝迷茫了片刻,有些不懂这是啥意思,但扮妇人他听懂了,就是上回想偷青梅酱的那次,没想到,姑娘看出来了。
他眼神有些心虚地乱瞟,老实道:“就是我。”
南安意看他的眉眼,确实有几分相似,没想到这人扮起妇人来,还像那么回事。
至少,他没交代前,她没认出来。
他哭丧着脸求饶,“姑娘,各位掌柜,我们真是收人钱财替人消灾啊!
没想伤人,更没想毁你们的生意,这一切都是那个明朝阳的主意,跟我们无关啊!
我们就是个打杂的中间人。”
梁春贵勾起一个嘲讽的弧度,朝他凑近脑袋,指着自己乌青的右眼,问:“你们没想伤人,那这是什么?”
王孝愣了一下,“不是我打的。”
说完,瞥了眼旁边的人。
大友挺委屈,他的右手动弹不得,指定折了,还绑着他的手,真没道义。
听见这话,更委屈了,“你要不是抱着我的腿,还想咬我……我也不至于……”
剩下的话,被梁春贵一瞪,咽了回去。
这梁春贵的手段太可怕了,不敢惹。
南安意觉得自己高估了梁春贵的节操,还带咬人的,难怪挨打。
赵康源问:“姑娘,怎么办?那些人有一就有二,今天这帮人被抓了,指不定明天还能雇别人,我们不能坐以待毙啊!
而且,都被人欺到头上来了,不惩治惩治,我们可咽不下这口气。”
南安意摸着下巴,思忖了片刻,问王孝:“你们一般劫了什么时候交易?”
王孝弱弱的,“酉时,那时夕阳夕下,天色昏暗,没人注意。”
南安意偏头,透过柴房的窗户,看了眼时辰,已近酉时。
她略一颔首,“行,你去交易。”
王孝:“……”
为啥又是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