帕子?这玩意,她就没在原主的身上见过。
“没有。”
南安意如实道,自然的撩起他的袖子,“擦这吧,反正也要洗的。”
成云纹垂眸,宽大的袖口显得两根手指越发的纤细,若没记错,刚才捻起糕点的也是这两根……
他目光轻移,落在她对侧的袖口上,那里,依稀可见点点不知名的痕迹……
这事,一看就没少干。
南安意察觉他的目光,微微一怔,眼神带了些不可思议,“莫不是……你要擦我的?”这么没风度?
成云纹面无表情地睨她一眼,扯过自己的袖子,在上面擦了擦。
他把书摆到中间,拿起搁在砚台上的毛笔,沾匀了墨,低头开始誊抄,“我还要一会儿。”意思是,你等不及,可以先走。
南安意“嗯”了声,拿过桌上的墨条帮他磨墨。
成云纹笔下一顿,抬眸看了她一眼,复又低下头去,继续誊抄。
两人配合着,速度快了不少,眼瞅着太阳西下,成云纹总算落下了最后一字。
掌柜的照例检查完,从柜台里数了铜钱给他,“今日抄了一本诗集,一共一百八十文。”
成云纹接过,给了南安意。
南安意怔怔地看着手里的铜钱,心里窜过一丝欢喜,这是……
上交银两?
谁知,下一秒,就打回了现实,只听他道:“家里穷,但不至于连个帕子都买不起。”
好家伙,是嫌弃她!
……
大伯已经喝上了,见吴全从推车上扛了两坛酒下来,眼睛一亮,果然,侄媳妇就是靠谱。
他已经等不及,在院里摆了张桌子,取了个瓷碗,独自坐在椅子上小酌。
大伯靠在椅背上,一脸惬意,看见他们回来,冲他们晃了晃酒碗,一饮而尽,“你们回来了啊!”
南安意“嗯”了声,目光落在他前面的推车上。
车上有些杂乱,堆着几件男式的旧衣服,一床凌乱的被子,一个洗得泛白的枕头,还有,几沓破旧的书。
南安意凭角落里的半袋面粉,认出了吴全的车,不由奇道:“吴全去收破烂了?怎么还拉来这”
成云纹走近,瞧了眼,脸瞬间黑了。
凉凉地瞥她一眼,从嘴里吐出两个字:“我的。”
闻言,南安意一愣,尴尬地躲开他的视线,转头看向大伯:“大伯,你这是……要把相公赶出门去?”
酒喝多了,六亲不认了
“哪能啊!”吴全抱着一沓书,从成云纹的屋里出来。
看见他俩,咧嘴笑了笑,露出一口大白牙,“是大伯说,成大哥的屋里有老鼠,要我把东西搬出来,找找。”
他屋有老鼠,他怎么不知道
成云纹狐疑地看了眼大伯,四目相对,大伯的眼神轻轻一触,便心虚地躲开,他站起身,对吴全道:“东西都搬完了吧,我去看看老鼠躲哪了。”
屋里,传来大伯跺脚的声音,那狠劲,恨不得把地面跺出个洞来,“老鼠,看你往哪跑!还藏,还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