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越很无语,问他:“你是要送我去手术,还是送去屠宰场?”
说这话的时候他们在客厅看电影,秦越刚被林钦舟监督着喝了一碗红枣银耳汤,肚子快撑破了。
林钦舟又起身进厨房把碗洗了,顺便洗了碗车厘子出来。秦越一看,顿时头疼无比:“我真的吃不下了。”
“不行,吃两颗,今天水果只吃了苹果,医生说了,营养摄入得均衡。”
“……”但医生没让你把我当猪养。“要是我胖很多,手术刀下去直接一层膘,恐怕不太好。”
他表情一本正经,林钦舟笑着亲了亲他唇角,又去捏他腕骨:“不可能,明明那么瘦,我都想再把你养胖几斤。”
他自己叼了一颗车厘子,手里还拿了一颗:“哥,两种方式,你选哪一种?”
“……”秦越认命地咬住他捏在手里的那颗,感觉胃里的食物已经快顶到嗓子眼了。
“太胖的话真的不好下刀,我没开玩”
后面的话被林钦舟用嘴堵回了肚子里
“怕胖的话我们就来做运动。”他掌心贴在秦越心口,摩挲着,“哥,上次我没准备,今晚我们要不要再试试,就当饭后运动了……”
眨眼距离手术只剩下半个月的时间,周六这天晚上,林钦舟开车载他哥去听了黑狐乐队的演唱会。
这是黑狐乐队十三周年的巡回演出,从今年9月开始,辗转全国大中小12个城市,一直到12月底结束。
同时也是乐队贝斯手宋岳的告别演出。
黑狐乐队是无数人的青春,如今宋岳要从乐队离开,从此以后黑狐乐队就不再是原来的黑狐乐队,这对很多粉丝来说都是不小的打击。
有些粉丝更是全国各地追着黑狐跑,就为了再多看几次演出。
这个月正好巡回到东城,林钦舟早在一个月前就抢好了票,想和秦越一起去。
演出场地选在东城最大的体育馆,距离演出开始还有半个多小时的时候场馆内就已经人声鼎沸,两人找到自己的座位。
“哥。”林钦舟将刚刚在门口买的两个米老鼠耳朵的箍戴在自己和秦越头上,还往秦越脸上画了黑狐乐队的标志一只简笔的黑色狐狸。
笔尖划在脸上的感觉可能有些不舒服,秦越眼睫眨得很厉害,眼窝下面那颗小黑痣在昏暗的光线中仍旧很夺目,好看得要命。
“哥,你睫毛真的好长。”
秦越抬了下眼,回他一句:“你也是。”
林钦舟哑然失笑,把手里的笔递过去:“哥,轮到你给我画了。”
秦越修长的手指握着手里的笔,神色为难:“我不会。”
画画是秦越的死穴。小时候林钦舟就觉得他哥是十项全能的,这人特别聪明,学什么都特别快,好像只要他肯学,就没什么事能难倒他。
比如林钦舟死活弄不明白的立体几何,他只要稍微看一眼,就能选出答案,正确率相当高。
但有一样秦越特别不在行,那就是画画。
他的画,怎么说呢,就是相当抽象,乍一眼完全认不出他画的是什么。林钦舟曾经把他画的姥姥认成外星人、兔子当成猫。
唯一画的很好的是一只水彩大萝卜,林钦舟当时特别骄傲,就像是他自己画的似的,买了个大相框将那颗大萝卜裱起来,挂在大堂最醒目的位置。
有一回一对年轻的夫妻带着他们四五岁的女儿来岛上旅游,进来大堂后那小女孩一眼就看到了墙上的画,指着那画对她妈妈说:“妈妈,我的画怎么被挂在这里呀……”
秦越当时没说什么,结果等一家三口进了房间,立马就把那幅画给取了下来。林钦舟在旁边抱着肚子笑,然后趁着秦越去忙,又把画挂了上去。
十多年过去,那只大萝卜如今依旧被挂在墙上,甚至成了【浮白】的镇店之宝,大众点评上很多评论里都会带上这幅画,盛赞老板“有童趣”。
也不知他哥要是看到那些评论,会作何感想。
“没事,随便画,就当是画大萝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