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臣欺君,臣自问罪不至死。可若陛下执意要臣等以死谢罪,臣自可一死,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王允叩首说道。
“在面对朕的时候,你倒是挺硬气!”刘辩语调渐冷。
对王允这个自命清高,又极其固执的老东西,他现在是越看越不顺眼。
可王允说的没错,仅凭这个事,刘辩还真不能杀人。
“在陛下面前,臣仅余身上这点骨气,不敢硬气。”王允不卑不亢说道,“臣等为天子使者,确实丢了陛下威严。可荆州乃刘表治下,臣乃使者,非是领军之将,只能好声好气与其言语。”
“臣始终铭记着,臣等此行去往荆州是为说服刘表出兵北上,而非是降服刘表。”
刘辩盯着王允看了片刻,忽然笑了,“都起身,此事就这样吧。”
荀攸有些意外的偷眼看了一眼皇帝。
皇帝竟然将此事就这么轻拿轻放了。
这可不对劲……
皇帝的态度,也把王允搞了个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
他都也已经准备了在死前争个清名在世。
结果,竟然就这样完了?
“刘表欺君已是证据确凿,偷息荆襄,乃不折不扣的自守之贼。朕欲以吕布为将,率军北屯新野,一为威慑,二可伺机而动。”刘辩说道,“诸卿以为如何?”
吕布这个人,刘辩是非常想重用的。
但这人跳脱的厉害,他实在是不敢用。
重用了,那就是一颗定时炸弹!
把这个定时炸弹,安置在刘表的脑袋上,刘辩觉得兴许是件好事。
众臣皆愣住了。
刘表只是表现出了不服从朝廷的意思,皇帝竟一言不合就要打……
“陛下,此事有些操之过急了。”陈琳劝道。
“臣此去荆襄,也对荆襄之地的各方势力大致了解了一下,宗贼甚嚣尘上,刘表为荆州牧也有一年余,可有些郡县,他到现在也难以插手。”
“袁术居鲁阳,麾下皆南阳之众,连长沙郡县,与刘表关系暧昧。”
“陛下若在此时派兵新野,臣担心会促使刘表出兵,结袁术、袁绍。”
马日磾也在随后对陈琳的意见表示了赞同和补充。
王允的言辞更是激烈,“陛下不能因为别人对您不敬,就妄动刀兵,这是对百姓和将士性命的轻贱,臣请陛下心多怜悯。”
刘辩一听这话,瞬间就想给王允来上一刀。
这个老毕登,这他娘的是准备拿他刷声望呢!
搁这儿把劳资当野怪玩呢?
“陛下,吕布乃是当世罕见的猛将,以他北镇新野,臣以为完全可行。只是驻军镇守而已,又并非直接出兵讨伐!”荀彧幽幽说道。
他早就察觉到皇帝对吕布似乎有些戒备,故而直接顺着意思说道。
而且,他真的觉得这样完全可行。
只是在新野落一子,提防变局而已。
刘辩眼中带着赞赏看了一眼荀彧。
还是荀氏叔侄懂他啊。
“此事别议了,就这么办吧。”刘辩直接说道。
有一人赞同,他就已经能下的来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