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煨很淡定的点了点头,“我一定会的。”
“没事。”张济狞笑一声,“大不了干一架嘛,且看看你我谁输谁赢。待你死了,你的家小,我会帮你照顾的。”
“我谢谢你的好意,但你可能等不到那一天。”段煨镇定自若,甚至对张济还有些嫌弃。
“走着瞧嘛!”张济恶狠狠喊道,“区区一座单父城,不消十日,我就算是用门牙嗑,也都能将它给崩碎了,竟然让我们故意装弱?这太欺负人了!”
“叔父。”张绣无奈的看着张济,说道:“你说有没有可能这是当年好畤(zhi)候耿弇(yan)攻打历下城的战术?”
张济怔住了,一脸迷茫的问道:“你说啥?”
张绣有些无奈。
段煨在一旁差点笑成了憨批,“让你多读点兵书,你非要整天耀武扬威,张牙舞爪,你看看,就连你的子侄都要鄙视你了!”
“你在鄙视我?!”张济不善的盯着张绣,一字一顿问道。
张绣连连摇头,“叔父误会了,我可无此意。”
“你这个贱种!”张济扭头就骂段煨。
段煨也不恼,而是对张绣说道:“好畤候当年攻打历下城用了什么战术?说说!”
“原来你也不知道啊,你不是自诩无所不能嘛,怎么也有你不知道的?”张济扳回了一盘,立马肆无忌惮的嘲讽了起来。
“但我知道的比你多。”段煨轻飘飘说道,“世间兵法犹如浩渺大海,我岂能什么都知道?起码我不像你,什么都不知道。”
张济被气的龇牙咧嘴,咬牙切齿说道:“劳资仅凭一个勇字便可冠绝三军,不需要知道那么多,有勇足矣!”
“有勇无谋,谓之匹夫!”段煨淡笑着挖苦道。
“你这个老贱种,走,辕门外且干上一场再说。”张济气的脑门上都快冒烟了。
张绣看这二人跟小孩子似的,闹的还没完没了了,连忙劝道:“二位,二位,要不然我们还是先商量一下这仗该怎么打?若能明白陛下的谋划,我们也好见机行事不是吗?”
“你说。”段煨说道。
张绣看向了张济……
张济怨气冲冲的狠狠盯了段煨一眼,才不情不愿的说道,“你说你的。”
张绣轻咳了一声,说道:“好畤候耿弇当年攻打历下的情况,我仔细对比了一下,其实跟我们现在很像。历下城城高且坚,是一块绝对难啃的骨头。”
“好畤候在观察了一番之后,传令三军,定了日子决定转而攻打巨里,同时还刻意把营中的几个俘虏给放跑了。”
“那几个俘虏在逃回了历下城后,就把好畤候什么时候攻打巨里的消息告诉了当时的历下守将费邑。在那个日子到来后,费邑亲率三万大军驰援巨里,被好畤候率军半路伏击,费军大败,费邑战死。”
“好畤候用此计轻松拿下了历下城,阵斩万余,同时还用费邑的首级诈开了巨里城,一战而定两城!”
张济听完,皱着眉头喊道:“这也不一样啊。皇帝可没有让我们攻打其他的什么城池,而是假装大肆攻城,却不让我们真的打上去。”
段煨点了点自己的太阳穴,嫌弃的说道:“用用你脖子上这个玩意,哪有完全一样的战争?这就已经很相似了。”
“来,你告诉我,这相似在什么地方?你今日要是说不出个子丑寅卯,劳资跟你没完!”张济的火气是真的上来了,将面前的桌案拍的砰砰作响。
“陛下如好畤候一样,他真正的第一目的并不是单父城,而是援军!这个援军,可能是刘岱,也可能是袁绍,先灭援军,后攻单父。”段煨说道,“这难道不是几乎一模一样?”
“援军谁去打?皇帝也不让我们挪窝啊!”张济喊道。
段煨与张绣齐刷刷的,目光幽幽看向了张济。
张济喊完,自己忽然间反应过来了,“踏马的,差点忘了,我们身后还跟着数万大军呢,这该死的。”
段煨、张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