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她第一次感受到皇帝无与伦比的霸道与冷酷。
搞得她一路上心慌意乱的。
……
刘焉派人加急送来的奏表,打断了刘辩对后宫之事的安排。
草草嘱咐由唐姬暂掌后宫,学着处置后宫事宜后,刘辩就下令召集朱儁等公卿议事。
依旧还是德阳殿,刘辩在众卿到来后,开门见山说道:“益州牧刘焉上表称背疮复发,性命危在旦夕,请求朝廷放他的小儿子刘璋病榻前照应,诸卿以为当如何处置?”
背疮这个病,刘辩也弄不清楚到底是什么毛病。
但在他的印象中,三国枭雄猛将好像有好几位因这个病而死。
至于刘焉嘛,现在好像还没到死的时候。
这厮肯定是察觉到了什么,称病想让刘璋回去继承益州牧。
“陛下,刘焉乃宗室重臣,早年间确实好像患了背疮之症,刘范、刘诞二子皆亡,于情于理,朝廷应当遣刘璋回去,榻前尽孝。”张温说道。
“臣附议!”朱儁紧随其后,“刘范、刘诞虽谋逆,但刘焉镇守益州并未有太多过错,又兼宗室重臣的身份。臣的意思是,朝廷应当在明面上顾忌一下天下人的眼光,放刘璋回去。”
刘辩看着案上的奏表,面带思索。
朱儁这个老小子,倒是奸猾的很。
还明面上,给谁挖坑呢这。
在朱儁、张温说完之后,殿上朝廷的后起之秀曹操等人却个个沉默。
“你们几人,闷头耷脑的做什么?说说!”刘辩扫了一眼这几人,说道。
陈琳面带纠结之色,在被刘辩点名后,说道:“陛下,臣觉得应该是益州湿气太重,致使益州牧背疮复发,为显朝廷仁慈,以及陛下对宗室老臣的照顾,臣以为应派遣重臣护佑益州牧北上入京诊疗。”
“臣听闻沛国谯县有名医讳华佗,医术了得,更擅长诊治背疮等外伤。臣请陛下征召此人,为益州牧诊治。”
这个答复,让刘辩无比的满意。
也不愧是他看重的人,这话说的,几乎说到他心坎里去了。
“若刘焉推脱为国守土,以死效社稷,不愿入雒,当如何?”刘辩再问道。
“这个……”陈琳愣了愣。
在他犹豫之时,曹操起身说道:“回陛下,若益州牧以此推脱,朝廷理应派人前往。再以重臣暂领益州牧,督益州军政。”
“另遣益州牧,恐蜀地之人不服呐!”卢植叹道,“益州牧刘焉麾下收拢了大批关中士人及百姓,臣听闻这两路人马一直互相看不顺眼,时有战乱发生。”
“益州赋税已有两年未曾押解至京了,其实也该妥善处置才是。”朱儁忽然提及了赋税之事,“益州牧多次以道路阻隔,车马难行推脱,若派人入蜀,此事理应顺带解决。”
“以宗室重臣领州牧,镇守四方,本就不是长久之计,要不然……顺带改一改?”张温闷着头忽然说道。
众人齐刷刷看向了张温,个个脸上都是震惊之色。
仿佛在看一个无敌的勇士,目中尽是敬仰。
张温摊了摊手,“我说的乃是实际,诸公何以如此看我?”
刘辩轻咳一声,没好气的看着这些臣子。
你们跑题的速度是真他娘的快啊!
三言两语竟然就从刘焉发展到了废州牧之事上。
“扯远了,说刘焉的背疮!”刘辩沉声道,“州牧之事朕也以为并非长久之计,但不是现在能办的,如果现在提裁撤州牧之事,你们信不信明天刘焉就能举起大旗,活蹦乱跳的自立为帝?”
“诸位乃是朝廷重臣,朕不信你们心里连这点数都没有!”
“就都别揣着明白,非要打哑谜了,直接说吧。”
众卿面面相觑,皇帝这话跟刀子似的,又扎他们的心了。
“陛下,不如先依陈公之策,令益州牧入京都疗伤,若刘焉不从,再择良策!”荀攸上言道,“派遣重臣亲自入蜀,以及废州牧之事,臣以为暂时可以准备,但不宜大张旗鼓。”
刘辩若有所思,他猜测刘焉应该是在装病。
这本来就是一个互相扯皮试探的事,那就先试试吧。
“就依诸位卿家之言,派人传旨吧!”刘辩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