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琮突然停笔,为人物的服饰犯了难,眉头微蹙陷入沉思。
赖雄见状,大声地助攻道:
“顶束发金冠,披百花战袍,器宇轩昂,威风凛凛,手执方天画戟,怒目而视!”
刘琮受到启发,笔试纵横连贯,将无敌大将军的韵味,紧紧地刻画出来。
万军丛中,取敌将首级。
王璨阴沉着脸色,酝酿着雷霆。只觉自己一片丹心,都做了土,不禁有些急眼。
“公子好技法,当以此画作送给明公,惊为天人也。”赖雄救场道。
“凭什么?”
刘琮刚要说出“这是我送给子云兄的见面礼”,顺着赖雄的视线,他看清王璨古怪难堪的脸色后,硬生生压制憋住了:“凭他是我爹,我肯定要送一幅最好的画作给他!”
王璨沉默了一会儿,勉勉强强算是有一点小收获。《孝经》学得再好,不如一点实际行动。
();() 刘琮的心脏和胸口砰砰地对撞,脸上挂着难以言喻的表情,好似劫后余生:
“子云兄委屈你一阵,等我画完了奉先大将军送给父亲,再给你画一幅典韦大将军。”
王璨无可奈何,只好宣告暂且休息。为了安宁心神,他自顾自地读书,沉浸在书中的世界中。
刘琮喜上眉梢,作画更加从容,人物更加生动,竟有了八分神似。
“公子的画境、笔力初具气象,越来越耐看。”赖雄赞赏道。
刘琮受到鼓舞,疯狂地炫技。将作画的精熟和超迈,淋漓尽致地展示出来,内容还完全证实了战场厮杀的雄浑和壮阔。
“公子没上过战场,便知道战场的凄荒景象,肯定是读过很多书,我看以后谁敢说公子不是读书人!”赖雄思量着摸了摸下巴。
刘琮听了这般真挚的吐露哪里忍得,点头哽咽地“嗯”了一声。
除了一群拍马屁为生的仆役侍女,从没人这么赞赏过他的画作!
刘琮大笔重重地一挥,运笔方纵,自然跌宕。没多久,他振奋地大喊道:
“成了!”
赖雄仔细检查了一遍,怂恿道:“快去献给明公。”
刘琮望了一眼赖雄,心意相通,又小心望了一眼上首的王璨:
“先生,我去向父亲献礼,稍后回来。”
王璨知刘琮心不在此,定住心神,略一沉吟:
“速去速回。”
刘琮得了令箭,整个人活过来,拉着赖雄便往外边闯:
“子云兄,随我去拜见父亲!”
只要不用读书,他干什么都来劲,仿佛有用不完的精力。
“公子再背上《孝经》一段,明公一定更高兴。”
“我哪里记得?”
“我读,公子写到画作上。”
“妙哉!”
“天地之性,人为贵。人之行,莫大于孝……”
刘琮听得心花怒放,若饮醇醪,不觉自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