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不成,待怎样?”
强端略微一顿,阴狠道:
“围攻、剿灭之!”
苻双闻言,不禁浑身一颤,慌忙道:
“此事非同小可,吾自当好好考虑强端大王之话。
最短三日,最长十日,吾就来寻强端大王!”
强端拍拍苻双肩膀,沉声道:
“不必如此惊慌,魏国大兵正在赶来,今次主要目的不在武都、阴平二郡。
吾等只需带领族中之人绕道南安,在天水与魏军汇合便可。
之后是随军攻杀雷定、杨千万,还是随军向雍凉境内威慑众羌氐之王,到时自有郭刺史定夺!”
“既然如此,那吾便不再考虑了,强端大王只管与吾说定时间,到时吾当带兵与汝会合。”
“十日之后,就在渭水南岸,祁山西侧西县境内汇合。
而后吾等沿祁山西侧山路北上南安。
吾族中尚有善战之士四千,汝也将善战之士集结,暂时舍了族中老幼,先与吾一并投奔曹魏。”
苻双闻言心中一凛,面带不忍道:
“吾族中可召集之兵不过两千之数,若不带老幼妇孺,只这两千人到了魏境,怕是也难以获得重视啊!”
“老弟,莫要这般瞻前顾后,蜀汉朝廷不是向来标榜仁德之风吗?
吾等只管先将兵马投了曹魏,待两国言和罢战,吾等在反求蜀汉将境内老幼释放。
只要朝廷不想让自己信望受损,必然准许吾等族中老幼迁往魏境。
即便不准,凭着吾二人六千善战之士,不出数年,定能在雍凉东山再起!”
苻双见强端如此薄情,顿时有些后悔。
但想到魏国大军正在赶来,如今蜀中已没了诸葛丞相,其余诸公未必斗得过曹魏,自己却是不敢食言得罪强端。
“唉!既然如此,吾便将家族前途交与强端大王之手了!
十日期到,在下定然率众来与大王汇合!”
二人达成共识之后,便各自返回领地之内做准备。
此时曹魏境内,一支军队,大约万余人,在两员大将带领下正出了长安一路向西而行。
“也不知陛下此举意义何在,一边令吾等兵出长安,一边又不让吾等与蜀军交战。
只是雍凉境内几股羌氐势力,用不了这么兴师动众吧?”
“胡遵将军慎言,此等质疑陛下之话还是少说为妙。
吾听说去年马之子马承,在汶山境内力破强端,大有继承其父‘神威天将军’名号之象。
昔日雍凉臣服之羌氐闻讯皆蠢蠢欲动,更有暗中密谋复投蜀汉之人。
此时蜀汉魏延、陈到等老将尚在,虽无力再出祁山,但谨守边境倒是绰绰有余。
现今正是吾大魏与蜀国暗中展较劲之时,既然雍凉境内羌氐有了复投蜀汉之心,那吾等自当大兵压境,震慑之。”
“牛金将军此言虽有些道理,只是雍州刺史郭淮、凉州刺史徐邈皆当世良才。
更有西域戊己校尉张恭在后,区区羌氐部落,他们还拿不下吗?”
牛金见胡遵对朝廷此举多有微词,面上顿时冷了下来。
“胡将军自被张德容征辟于安定以来,至今也将近二十载。
当年太尉司马懿抵御蜀汉北伐之时,汝也多有参与。
这般深受国恩之良将,为何今日言语之中却多有微词?”
胡遵在马上向牛金拱手道:
“牛将军多虑了,末将并非是对镇压羌氐有意见。
只是朝廷既然出兵,为何却令吾等不得与蜀汉交兵?
末将是觉得太便宜蜀汉了!”
二人正谈论间,后方一中年将领策马赶了上来。
“二位将军,前方将至陈仓道,吾等是否在陈仓城寨休整片刻?”
二人寻声看去,见是昔日先帝帐下中领军史涣之子史静。
一见史静,二人赶忙满脸堆笑,恭敬道:
“史将军乃陛下亲军将领,又受陛下特遣节制吾等,休整与否自是史将军拿主意。”
史静见二人皮笑肉不笑,一脸言不由衷,面上一冷。
“哼!莫要拿这种话来说,吾只管按陛下旨意约束军队行为,其余行军之事,汝二人拿主意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