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头一次感受到来自顾宛如上位者的压迫力,心里有点发毛,但为了救儿子也顾不得那么。
“我跟杨维都听到陆越棠不能生的事,现在他关进去了,你见死不救的话,我大不了找报社和电台。”
再说了,杨维关在里面一直不出来,搞不好也堵不住自己的嘴。
顾宛如端起桌面上的茶杯,轻轻啜饮了一口茶水。
苦涩在嘴里弥漫开。
很快,她眉头舒展道:“既然你什么都知道了,为什么不早点告诉你儿子,想必是早已做好牺牲她的准备了,像你们这种薄情寡义的人,有什么资格拿捏我?”
“你——什么意思?”
庆芬一脸愕然。
顾宛如缓缓起身,神色淡然道:“你觉得我儿子不能生这件事儿瞒得住多久?他在京市军区医院,又在其他医院做了那么多检查,过手的医生护士可不算少的,瞒得住一时,瞒不住一世,你大可以随便说,随便讲。”
庆芬一整个懵逼了。
她痴痴问:“那你们为什么还要选我娇娇做替死鬼?”
提起这茬,顾宛如就来气。
她腾地起身,怒道:“如果不是你们为攀附富贵,把个好端端的黄花闺女送到医院,还逼着她陪我儿子,破了她的身,我陆家用得着大费周章,把她接回家?”
“……”庆芬。
她心底无比震惊。
这件事儿连她都是第一次听说。
儿子从没提过呀。
“我告诉你,损毁军人名誉是犯法的,你想要去电台或报社,也要掂掂自己的斤两,这种事儿不是你张口就来的,刘姐,送客——”
顾宛如直接下了逐客令。
“不要,不要啊——”
庆芬大哭大闹的,但还是被架走了。
很快,顾宛如直接在来往名单上划掉了庆芬和杨维的名字。
只剩最后一个了。
杨娇娇若是愿意,从今往后夹着尾巴做人,陆家甚至可以收她做义女,一直供养她到出嫁,承担这份责任。
她若继续胡作非为,那可怪不得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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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藕花提着收录机在路上慢慢走着。
她得奖的好心情,被杨娇娇全败光了。
无语至极。
早就跟她说了,绝对不会跟她抢男人,她不仅不听,还一而再再而三没事找事儿。
哧溜。
一辆车停在她脚边,吓她一大跳。
“你怎么一个人?”陆越棠从驾驶室探出头问。
胡藕花见他就来气。
怎么哪儿都能遇到他,他一个军区首长,闲到这地步了吗?
她别过脸:“不用你管,快回家哄你的未婚妻吧,咱俩也不是很熟,以后见面还是不要打招呼了,免得被人看见了,我又多了一项贪慕虚荣的罪名。”
“那你是这样的人吗?”
陆越棠冷眸睨着她。
当时,他清楚她有能力掰回一局,但不知怎么的,见杨娇娇声势浩大的以多欺少,他一时没忍住就出手了。
“我——”
胡藕花跺脚。
“好了,别使性子,上车,这里距离常家还有点距离,送你回去。”他道。
她赌气道:“上就上,你有未婚妻的人都不怕,我还怕了不成。”
说完,她提着收录机上车了。
咔嚓。
这一幕恰好被一台海鸥牌相机拍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