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藕花是女同志,被请了出来。
她在走廊里来回踱步,焦急不堪。
虽然不明白李卫国为啥替她挡下这一劫,但从结果看,始终是她欠了他一份人情债。
他住院的钱……得她出。
可她身上拢共才一块钱,还是昨天的工钱。
咋整?
胡藕花第一次发现,在这寸土寸金的地方,没钱真的寸步难行呀。
她一个头两个大。
思来想去,也没想到个来钱快的行当,唯有先去水果店买几个苹果……
中午时分。
陆越棠从军医抽屉里掏了个干净的口罩带上,又不想在食堂吃饭,抽身就回了家,打算煮碗面吃。
不过,他一回家就发现在学校吃食堂的陆菁菁,大中午的竟然在家,好像专程等他似的……
“哥,你总算回来了。”
陆菁菁跳起来。
她冲到陆越棠身前,没注意到他的口罩,张嘴就告状:“哥,你是不知道,京都饭店后厨发生事故了——”
什么?
陆越棠蹙眉。
难道是胡藕花出事儿了?
他还没问,陆菁菁就告知了答案:“饭店里的二把手被滚油烫伤,挺严重的,他住院了,但你知道跟他一起的女人是谁吗?”
陆越棠冷哼一声。
这种狗屁倒灶的事儿也值得提?
他转身就走。
人还没到厨房,身后就传来陆菁菁激烈的谴责:“你是不知道,我陪阿散去医院的,亲眼看见胡藕花这个狐媚子坐病床前,喂男人喝粥,两人亲密无间,眉来眼去的,只怕早勾搭上了,不然以胡藕花这种乡下女人,怎么可能去京都饭店上班?”
一定是她用美色交换。
呸,真贱!
陆越棠手指微微握紧。
但他没有接话,转身就进厨房,用力关上了门。
“哥,哥——”
陆菁菁见大哥不理会,气得跺脚。
她掉头就去找老爸老妈了,准备让他们管管,最好想法子把胡藕花赶出京都。
下午时分。
陆越棠的嘴慢慢消肿了,但还没完全恢复,索性就在办公室处理点书面工作。
在他正忙时,一名哨兵打来电话:“陆团长,有位叫胡藕花的女同志,自称是您的表妹,要见您一面……”
见团长没回答,哨兵好像懂了,说了声打扰团长,正打算挂电话,就听到话筒那头传来幽冷的嗓音:“把人带过来。”
胡藕花紧张地拉了拉下衣摆。
她见过很多大场面,独独没进过军区,也没跟一群兵哥哥擦肩而过,屁民意识令她低眉顺眼地跟在哨兵身后,默默地进了二楼的单间办公室。
一进去,哨兵报告后就出去了,还顺便关上了门。
胡藕花抬眸扫去,刷了黄色油漆的办公桌后,陆越棠身穿军装,端正地坐椅子上,右手间夹钢笔,唰唰的钢笔声,铿锵有力。
她心里再多的心思,在这庄重的场合下,全偃旗息鼓了,正经得连自己都不敢相信。
“陆团长——”
不像平日里的调侃,表哥长,表哥短的,她正儿八经地喊了一声。
“嗯,有事儿?”
陆越棠头也不抬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