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伦坐在书房里,一遍又一遍地研究拍卖行的章程,窗外传来虫鸣声,月光透过窗棂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影子。
时间太过紧凑,距离明年三月只剩下半年不到的时间,朱元璋给他的数额是一百万两,不是银子,而是黄金。
想凑够这个数字,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叶伦揉了揉发酸的眼睛,看着自己列好的各项问题,突然灵机一动。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他一个人可干不了这么多事情。
叶伦将手中的文书放下,指节轻轻敲打着桌面。他需要一个可靠的帮手,而这个人选呼之欲出。
“来人,去叫孙玮过来。”
孙玮是个能人,理解能力很强,仅仅凭借他给的思路,就能造出琉璃银镜,是个可堪大用的人才。
不多时,孙玮便快步走进书房,躬身行礼。
“驸马爷有何吩咐?”
叶伦起身踱步到窗前,望着月光下的庭院,“明日随我去西郊行宫看看,带上尺子。”
孙玮眼睛一亮,脑子转得飞快,立刻明白过来,“驸马爷是想在那里建造工坊?”
“不错。”
叶伦转过身,“制造琉璃需要特殊的环境,西郊行宫地处偏僻,又有现成的建筑,正合适。”
次日一早,叶伦便带着孙玮出了城,西郊行宫坐落在城外十里处的山脚下,四周树木葱郁,环境清幽。
然而越靠近行宫,叶伦的眉头便皱得越紧。
只见行宫大门破败不堪,门柱上的朱漆斑驳剥落,两侧的石狮子也蒙上了厚厚的灰尘。
孙玮低声道,“听说陛下崇尚节俭,已经三年没来过了,行宫的人难免疏忽。”
叶伦点点头,正要上前,忽听一阵喧哗声从行宫内传来,紧接着,几个膀大腰圆的仆从押着一名蒙着嘴巴的女子匆匆走过。
那女子衣衫凌乱,双手被麻绳紧紧捆住,眼中噙着泪水,拼命挣扎。
“这是怎么回事?”叶伦厉声喝问。
为首的仆从上下打量了叶伦一眼,满脸不屑,“关你什么事?这是我们大管事新纳的小妾,识相的赶紧滚!”
叶伦冷笑一声,“本驸马奉旨监管西郊行宫,尔等竟敢在此为非作歹?”
“驸马?”那仆从愣了一下,随即嗤笑道,“就你这样的还敢冒充驸马!你要是驸马爷,我就是当朝亲王了!”
他上下打量着叶伦的穿着,眼神中的不屑都快要溢出来了,身为行宫仆从,见多了达官显贵,驸马可是皇亲国戚,怎么会穿着一身布衣?
叶伦今天为了给工坊选址,特意穿了一身藏青色的布衣。
“把这个冒充驸马的骗子给我抓了!”为首的男人一声令下。
几名仆从围了上来,将叶伦和孙玮团团围住。
“滚出去!”为首的仆从挥舞着手中的木棍,“别在这里碍事!”
叶伦眯起眼睛,目光在那些仆从脸上一一扫过。
这些人仗着大管事的势力,早已无法无天,若不给他们一点教训,只怕日后更难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