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夫人声音冷漠:“二房也没钱,二爷就是个活死人,每月那点例钱,都给二爷吃药花完了!”
老夫人一听,觉得还过得去,她本来就不要大房二房出钱,三千两银子,公账出一千,韩瑜然私库给五百,相当于给了一千五,也能对付大半年了。
她立即表态,“大房和二房确实不宽裕,就我和三房出吧!”
韩瑜然一听不高兴了,“母亲,公爹可不是我一个人的公爹,没有大房二房不出,就三房出的道理。这钱我也不出了!”
老夫人急了,“你不能不出,你不出这事儿就没法办了!”
韩瑜然冷笑,“要么一起出,要么一起不出。大家表个态吧!”
大夫人和二夫人异口同声地说道:大房不出!”
“二房不出!”
韩瑜然站起身来,拍拍屁股就要走人。老夫人急了,那公账上的一千两你可要给呀!”
韩瑜然又坐下来,说道:“对了,有件事,我正准备跟母亲说。三爷已经死了快三年了,既然这次给公爹办六十冥寿,顺便也给三爷办场法事吧!”
“办法事?”老夫人怔了怔,三儿子活得好好的,哪有给活人办法事的。
“是呀,给三爷招招魂,点个长明灯祈祈福,找法师念念往生咒,让三爷早点往生!”
“万一他没死,还活着,这办了法事会不会对活人有影响!”老夫人问得小心翼翼。
“母亲,你忘记了吗?你可是给三爷认过尸的。那具尸体面孔全烂了,你却一口咬定就是三爷。”韩瑜然不解地说。
“是……是认过尸体,那尸体是迟儿!”老夫人赶紧强调,以打消韩瑜然的疑虑。
“母亲,莫不是当初那具男尸不是三爷?”韩瑜然故作疑惑地盯着老夫人。
老夫人紧张地赶紧摇头,“没有的事,你别瞎想!”
“对嘛,我就说三爷已经死了。我昨儿还梦到他了,他说他对不起我,我一进门就让我守寡,我还要一个人支撑起整个侯府,太不容易了!他说他要是活着还有机会报答我的大恩大德,可惜他已经死了。
我就问他,我说三爷呀,你真死了吗?他就说,我真死了,我要是骗你,天打五雷轰不得好死!罚我下十八层地狱,拔舌,剥皮,下油锅……”
韩瑜然说得正带劲,老夫人脸色都变了,这女人不是在咒自己儿子吗?
她赶紧打断,“你做媳妇的,哪有这样说自己丈夫的?”韩瑜然一脸凄然地说:“母亲,三爷当年犯了事,尸体拉回来草草埋了,连个像样的葬礼都没办。据说横死的人,如果不招魂,不念场往生咒,进不了地府,投不了胎,只能做个没人供养的孤魂野鬼,这一天不给三爷好好办场法事,我这心里总觉得对不起三爷!”
“那给活人办法事,点长明灯,念往生咒,会怎么样呢?”老夫人迟疑地问道。
韩瑜然看看老夫人,又看看二夫人,说了句:“那就会变成二哥那种样子,灵魂去往生了,肉身还在!”
“啊!”老夫人惊叫一声,连忙摇手,不行不行!”
二夫人却突然放声大哭,“我就说嘛,怎么二爷总是不醒呢,原来灵魂去往生了!”
老夫人被这一惊一吓加这一哭,弄得心力交瘁。但她还是说道:“老三的这个我不同意,就只办你们公爹的!”
韩瑜然杏眼圆睁,声音高了八度,“老夫人,公爹是你丈夫,三爷是我丈夫,你丈夫能办,我丈夫为什么就不能办?你这不是瞧不起人吗?”
说着,她也加入了二夫人的嚎哭战团,哭得伤心欲绝。
大夫人一见这架势,也悲从中来,她为救丈夫受尽屈辱,没想到他不仅不领情,还把她打了个半死,现在每夜与红叶那个小妖精风流快活,见了她却不理不睬。
于是大夫人也同样嚎啕大哭起来。
老夫人见想办的事没办成,三个儿媳却对着她哭得震天动地,拦都拦不住。
她觉得这太不吉利了,这不是在咒她死吗?这么一气一急,居然昏了过去。
韩瑜然一看老夫人昏了,也不哭了,立即招呼屋内的婢女:“快去叫大夫!”
劫匪
老夫人是气急攻心,一下子昏了过去,大夫来把了脉,说没有大碍,开了一贴药就走了。
兰嬷嬷给老夫人喂下去,不一会就醒了。
老夫人醒过来看见儿媳妇一个不在,就知道她们全跑了,没一个留下来侍疾的。
尤其是韩瑜然,她根本就是来捣乱的,从头到尾没想到给一分钱。
“看来想从三房那里弄到钱,必须得下狠手!”老夫人恨恨地说,“你侄子不是认识很多绿林的人吗?“
兰嬷嬷一听老夫人的话,立即懂了,“老奴看也是,得给三夫人一点苦头吃吃。老奴这就去找侄子。”
韩瑜然今天出门上街,可马车突然半途刹车。
车夫一把勒紧马缰,马儿发出一声嘶鸣,马身几乎直立起来。
车厢在巨大惯性的作用下,车内的韩瑜然和青烟都摔倒在车厢里。
“夫人,不好了,有强盗!”车夫恐惧地大叫。
“兄弟们,给我上!”
话音刚落,车帘便被一把锋利的大刀砍成两半。
一个满面虬髯的男人一脚跨上车来,像捉小鸡似地,一手一个,把韩瑜然和青烟拎在手中,大步一迈,跳下了车。
另一名强盗一脚踢倒车夫,用刀指着他,喝道:“赶紧回去报信,就说你们家夫人在我们手里,想要活命的,赶紧拿钱来赎。二万五千两银子,一分也不能少。最迟今晚子时,到城北小树林,过了这个时候就来收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