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此,江与临持有不同观点。
先,他不认为自己是在用血液饲养御君祁。
在过去的十几分钟里,御君祁一直可怜兮兮地看着他,还会说一些听起来很惨的话,他是被烦得头疼,才用手腕堵住了对方的嘴,以求片刻清静。
就好像你在吃饭时,家里的小猫小狗一直扒拉你,想要你把好吃的喂给它,你心里清楚不该给猫猫狗狗吃这些,但它总是在你身边绕来绕去,还用水汪汪、圆溜溜的眼睛看你,偶尔委委屈屈地哼唧两声——
于是你就给它吃了。
这个结果并不能改变你心中原有理念,你依旧清楚地坚持之前的观点,知道这样做不对,你不认同自己的行为,更不觉得这是应该生的。
但它还是生了。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我又没戒过毒。]
江与临在心里对自己说:
[没有一个人类能扛得住这个,我只是被祂烦得受不了了。]
于是,江与临把手腕塞进御君祁嘴里:“闭嘴,吃吧。”
怪物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含着江与临的手腕,僵在原地半秒。
很快,祂单手钳住江与临的小臂。
怪物微微侧头,张开嘴,咬穿了那层薄薄的皮肤。
被咬穿的刹那,江与临的第一感觉不是疼,而是凉。
接着有些温热。
血流了出来,顺着手腕滑下。
温软的舌尖舔过,勾着往上一卷。
一滴都没有浪费。
御君祁闭上眼睛,眼皮轻轻颤抖,睫毛像蝴蝶的翅膀,薄唇紧贴江与临的手腕,极富规律地吮吸着涌出的鲜血。
光影投在那张英俊的面容上,更显鼻挺唇薄,五官深邃。
祂握着江与临的手臂。
刚开始,粗粝指腹还只是无意识地来回摩挲,然而随着鲜血摄入,体内压抑的食欲完全勾起,些许食物并不能带来饱腹感,只会让祂更加饥饿。
嗜血的欲望翻滚咆哮,祂几乎控制不住自己的力量,指骨不断收紧,在江与临手臂上掐出深色红印。
江与临上楼前喝了两杯酒,血液里酒精浓度不高,但足以令怪物沉醉。
祂着了魔一般,越来越难以满足,像头拱奶的小兽,不断用鼻尖蹭着江与临的手腕,想要更多。
这一刻,为鲜血着迷的御君祁忘记了伪装,行为举止愈加放肆。
那些被祂刻意隐藏起来的非人感,在此时达到了巅峰。
江与临很久没有这样清楚地意识到:眼前这个英俊高大的男人,内里是一只物种未知的神级怪物。
祂不是人。
江与临有些恍惚,理智告诉他不该这样纵容一只怪物。
可这只怪物也很纵容我。
祂明明那么强大,却又那么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