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剂被放在恒温箱中保存,护士提着箱子进入病房,将恒温箱放在病床边的操作台上,打开箱子,从里面取出针剂。
深蓝色的药剂看上去有些神秘,针剂上有药剂的标签:腺体消炎针。
他只看了一眼就没关注了,他的腺体被刺激得肿胀,消炎是常规治疗。
只是打了5天的“腺体消炎针”后,腺体肿胀感完全消失,安意白不想再继续呆在医院。
所以在第6天早上,当护士拿着恒温箱出现在安意白的病房中,安意白问:“可以停药了吗?我感觉已经没问题了,可以出院了吧。”
旁边坐着正在用通讯器处理事务的秦策听见这话,几乎立刻抬眼驳回:“不行。”
他反驳得太快,语气甚至有点冲。
安意白朝他看了一眼,轻轻蹙了眉。
秦策也意识到自己的反应有点过了,他低头,继续看着通讯器,又恢复了不在意的模样,似乎随口道:“听医生的。”
护士拿着那深蓝色的注射药剂,尴尬地笑了笑:“我只是负责执行医嘱,您想停药得问庄医生。不过据我所知,这个是一个整疗程,不能中途停下,停下的话前面几针就白打了。没几针了,您忙着出院有急事?”
倒也没什么急事。于是,安意白只能继续打针。
不远处,秦策暗自松了口气。
如果早知道那就是秦策的信息素制成的药,无论如何,他也不会要求停药。
甚至如果早知道,他并不会同意这种治疗方案。
毕竟在那之后,秦策以“旧伤复”的借口请了假养病。秦策这种责任心极强的人,如果不是实在身体出了问题,他不会请假的。
事实证明确实如此,所以他后来去给秦策“探病”,秦策失控了,在秦公馆的沙上彻底标记了他……当时他确实感觉到了屈辱,在屈辱之下,他总在猜疑,秦策是被信息素所蛊惑,他就是想彻底标记自己,这一切都是他图谋和算计,只是贪图信息素带来的原始快感。
可是,如果只是想要彻底标记他,借着医生的建议,他就能光明正大地行事,甚至到时候安意白还不得不感谢他。他何必等到针都打完了再来图谋彻底标记?
秦策不是笨蛋。他如果真的想图谋,想算计,完全有更好的时机。
而上辈子,直到最后一刻,安意白都不知道秦策曾经为他抽取过信息素。
安意白眼中的光更加细碎,他闭了闭眼,又重新睁开,最后确认道:“你说的这个信息素药剂,是不是蓝色,偏深的色调……”
“是的。”庄医生听了,有些讶异地看着安意白。
深蓝色的药剂其实不多。
果然是。
安意白脸色又白了一分,又问:“如果我的丈夫用了这个方案,抽取了信息素,会有什么后果?”
庄医生:“失去大量信息素,会随时面临信息素失控的局面,我们之前的案例就是信息素失控,a1pha变得更加暴躁易怒,攻击性变强。不过,如果有您在他的身边,这种风险会大大降低。即使生了信息素失控,有您的安抚,也会让秦长官冷静下来。”
是吗。
可是上辈子从医院出来后,秦策没有主动要求他上门进行安抚。
那段时间,他一个人在秦公馆,会难受吗?
信息素失控。
不用想,这应该就是秦策易感期意外提前,导致彻底标记生的真正原因了。
安意白低了头,语气中的颤抖难以抑制:“我知道了。”
他感觉到自己的心脏迟钝地泛起了绵密的疼意,无法停止。
他说:“但是这个治疗方案,我不同意。您不用再给我的丈夫提及了。”
庄医生对安意白的话感到很意外,但没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