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听到了背后有人喊我的名字:
“心月!”
我以为是自己听错了。
军营的人才不会这样叫我。
他们只会叫我,那个沈家来的贱婢。
我继续往前走着,忽然一个温暖的怀抱从背后拥向我,将我整个人包围住。
“予安不是来接你,你怎么自己一个人?”
我回头,居然看到了沈知珩的脸庞。
沈知珩是我的小叔,也是侯府里最宠我的人。
沈侯没有儿子,是沈知珩继承了爵位。
小时候我不懂规矩,因为沈知珩和自己的年龄相仿,便一口一个哥哥叫着。
沈知珩偶尔红了耳垂,也只是耐心地告诉我:
“月儿该叫我小叔才是。”
我一定是快死了,听嬷嬷说过,人在快死的时候,会见到最想见到的人。
我的眼泪在脸颊上结成冰,没来得及唤上一声“小叔”
。
便昏死了过去。
再醒来,我发现自己在沈家的软轿上。
就是我初来月信时,弄脏的那顶。
恍惚间,我有些贪恋这个熟悉的温暖。
沈知珩看到我醒来,柔声朝我递来一个热乎乎的汤婆子。
“你受苦了。”
“皇后已经查明,杏仁酥的事和你无关。
你清白了。”
听到他的话,我的眼泪再也止不住流下。
刚想委屈的喊上一声“小叔”
。
又忽然发觉,我们走的并不是回家的路。
他要带我去哪?
沈知珩慢条斯理地把玩着手上的沉香手串。
却不是我曾经送给他的那条。
我看到沉香木珠子上刻了一个“霜”
字,便知道了,那是沈如霜送给他的。
他没有看我,只是平静的说了句:
“侯府最近在筹备霜儿嫁给予安的事,这段时间,你最好,还是住在外面。”
原来,沈如霜还没有嫁给裴予安吗?
三年了,他们都没有成婚。
非要等到我的刑罚结束,才举办婚礼。
我笑了笑,明白了沈知珩的良苦用心。
他是要让我知道,哪怕我没有罪,是被冤枉的。
我也再不是沈家的人,更不要肖想和沈家有关系的任何人和事。
3
我收回自己的眼泪,扑通一声跪倒在沈知珩脚下。
“奴婢多谢小侯爷。”
这陌生的称谓让沈知珩愣了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