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将目光放到蹴鞠场。
哇哦!这个不错,体格健壮,面容俊朗,球也踢得极好。
这个也不错!身手灵活,看管全局,一见就知脑子好使。
那个也挺好,斯斯文文,不急不缓,看起来脾气好得很。
啧,该让顾飞给每个人编号的。
如此不担心事后找不到人了。
也不知菱兰看得如何。
温凝回头,就见菱兰和其他一众小宫娥一样,看得目不转睛,两眼发光。
哈,有戏。
两场比赛结束,天色都擦黑了。
温凝心满意足,以至于裴宥不太搭理地先行一步,她也不介意了。
罢了,这事儿也的确是她没有事先与他言明,待回寝殿,再好生地哄一哄他。
晚膳一贯是两人一起用。
温凝特地叮嘱了菱兰,准备的都是裴宥爱吃的菜。
用膳的时候,不可谓不殷勤,又是夹菜又是倒茶,一口一个“夫君”叫得甜得很。
可人家毫不领情。
吃是照吃,喝也照喝,偏不多看她一眼。
满脸都写着“气未消,自己看着办”。
哼。
如此,她只有使出杀手锏了。
沐浴时,温凝特地换了身轻薄的衣裳。
狗男人。
平日里清高疏寡,淡漠出尘得很,唯独在床上时,变了个人似的,孜孜不倦,欲所欲求。
不吃她别的招数,这一招总吃的吧?
东宫比国公府大了不是一星半点儿,寝殿也比清辉堂大了不是一星半点儿。
浴房有两处,并不需轮流等候。
温凝出来时,裴宥业已清理干净,换过衣裳,照常靠坐在床榻上看书。
她特地往他身前转了两圈,他眼皮都不撩一下,当她不存在似的。
温凝干脆直接上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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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身侧躺了半晌,他仍旧一个眼神都不给她,一本正经地看书。
好啊,打定了主意得理不饶人是吧?
非要看书是吧?
她也会啊。
温凝噔噔跑下床,打开妆奁的抽屉。
抽出一本册子,又噔噔跑回去。
裴宥的确一直低眉垂目,目不斜视地看他的古籍。
他并不打算轻易给温凝台阶下。
只是为了给菱兰择婿?
她提起那蹴鞠比赛时眼底的熠熠光彩,看起来可不止。
再者,两人成亲已是第三个年头,亲密的次数数不胜数。
他还因着她扯扯袖子,软着嗓音喊几句“夫君”“哥哥”的就拿她没办法,岂不惹人笑话?
此次当着朝臣的面从袖子里抖落出那么多男子小像,他还不晾她几日,夫纲何在?太子威仪何在?
裴宥轻扬眉尖,将手下的古籍翻了个页。
他不理她,她倒也真没了动静。
就这么点儿耐心?
到底拿眸子瞥了身侧人一眼。
却不想这么一瞥,呼吸一紧。
温凝将妆奁抽屉里的春宫图拿出来了。
反正他看过,她也看过,那么浪的秋千都玩儿过了,害什么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