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他也许从来没有为妈妈如此心痛过,声音沾染冷漠的愤怒,几乎是咬着牙擦过刀尖,吐出来的六个字,“她是我的妻、子!”
你回头看看。
生前,你有把她当成妻子吗?
夏枝爸妈瞬间变了脸色,狰狞如恶鬼,指责爸爸不顾往日情分!
就是这情分,酿成苦果。
爸爸长久看着这一幕,除却维护妈妈,倦怠的不愿再做任何争执。
因为真正造成这一后果的人,是他自己。
千死万死,他都应该替程微月死。
爸爸揉着眉心捂住我的耳朵,喉间,咽下猩红的涩意。
一并吞了冰,贯穿那颗开始摇摇欲坠的心。
夏枝哭倦了,人也空了,扶起她爸妈,维系着她最后高洁的形象。
她不愿在爸爸面前过多狼狈,好像这样,她就永远是爸爸眼中纤尘不染的白月光,永远还是往日言胜。
她抬起下巴,眉眼清冷,对爸爸说的最后一句话是:“我不需要你的怜悯!”
“我有罪,我该入狱,我会自己赎罪!”
挂了那通电话,得知程微月的死讯。
生活的每一天她心里都压着沉甸甸的负罪感。
那个女人,永远温柔,从不失态,就像是,她根本不喜欢秦砚礼,一点也不。
她也从来没有看透过!
“随你。”爸爸说,“别再让我看到你。”
一切都结束了。
死了的人已经死去,活着的人,还在继续。
日拢西山,程家墓碑。会困住谁?年久月深。
爸爸重新投入到工作中,二十四小时都在忙,他很正常,没有过度悲伤。
只是偶尔在某个清晨,他会推开卧室的门问上一句:“微月,早上喝燕麦粥吗?”
妈妈给他挑的每件西装领带,都是最合适他哥哥的。
爸爸没有换掉,甚至默许一样,跟他的哥哥越来越像。
他无法遗忘,无法释怀,又无法愤怒。
到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