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初的那个人没有白头偕老,但永远有更好的、更有耐心的人,在后面一直等着。
【两年后】
“谢总,周夫人的孩子生下来了,是个女孩。”
身后的人毕恭毕敬禀报。
谢珩坐在轮椅上,不耐地皱起眉头。
“跟你说过多少次了,不要叫她周夫人。”
谢珩接过保镖手中的照片,眼神变得柔和起来。
“她也做妈妈了啊,孩子跟她长得真像,可惜我看不到她长大的样子了。”
病情加重,谢珩体力越发不支,能坐起来,已经是极限。
但无所谓了,他约好了去瑞士安乐死,三天后就出发。
这一天,正好是十年前,他和程慈相遇的日子。
冥冥之中,命运已经为一切写下注脚。
当初谢珩车祸受伤,医生建议他做个全身体检时,他是嗤之以鼻的。
他一向狂妄,最相信自己能胜天半子。
又怎么会料到,慧极必伤,癌细胞已经在身体里扎了根。
晚期,只能保守治疗。
谢珩捂住眼睛,孤零零地站在医院里,身边空无一人。
他忽然想起来,从前也是有一个姑娘深爱着他的。
只是后来,他为了权势,将她逼走了。
她现在做了别人的妻子。
“我死后,把我的骨灰送给她。”
这样,她就能永远记住我了吧。
谢珩卑劣地想。
她会有一点点的痛吗?
终究,到死他还在纠缠她,希望下辈子还有机会。
可他又看了一眼照片。
程慈刚刚生产完,应当是极疲惫的,脸上却闪着幸福的光,和孩子头贴着头靠在一起。
真美。
她好像从来没有变过。
谢珩自嘲地笑了笑。
算了,何必打扰她现在的生活。
他改变了主意。
“把我的骨灰埋在A大那棵海棠花树下吧。”
那是他们相遇的地方啊。
第一次见面的时候,程慈穿着一身白裙,满树的垂丝海棠轻轻飘落下来。
“垂丝海棠是风中美人呢。”
谢珩至今还记得程慈的呢喃。
她最喜欢这种花。
谢珩不懂得什么风中美人,那时候他只顾着看程慈了。
人生若只如初见啊,可惜,他们的爱隔了一整个时间的海,再也翻越不过时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