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为何,醒来后心上却有种怅然若失的感觉,他抬手按过眼角,触碰到了湿痕,在梦里他哭了吗?可是为什么不记得做了什么梦?
沈逸坐起身,头疼地捏了捏眉心,今天还要和谢季青详谈合作内容,得早些到,不能失礼。
沈逸对着试衣镜,换上一套规整的西装,目光划过桌上的一瓶从未使用过的男士香水,他鬼使神差地拿起,在身上喷了喷。
他闻着这木调的香味,不是这种味道……但他究竟想要哪种味道,沈逸自己也说不上来。
抛开这没来由的情绪,沈逸吃过早餐后便开车出了门。
谢季青约他的地方是郊外的一个俱乐部,虽没去过,但沈逸早有所耳闻,能进去的人都非富即贵,如果没有谢总邀请,沈逸也不一定能进来。
现在是早晨,时间还早,谢季青自然还没到,里面的大厅就是酒吧的模样,沈逸看着正在打扫的清洁工人,自己找了个卡座安静坐下。
大厅最里面有条幽深的走廊,里面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
沈逸偏头,余光里一个高大的身影从走廊里走出。
没有细看,他回过头,大约是这家俱乐部的老板,沈逸低头看了眼腕表,快要九点了。
注视这表时,沈逸的神情难得放松,这还是他成人礼的时候,小睐送给他的,一戴就戴了这么多年,一直小心保存没有损坏。
身后不远处的吧台上传来水声和杯子碰撞的清脆声,有人在调酒。
他坐在这里,是不是也应该消费一杯?沈逸思索着,身边走来一位穿着马甲的侍从,他将托盘里的酒杯轻轻放在沈逸的桌前,“先生您好,这是我们老板请您喝的。”
沈逸讶然回头,身后的吧台里却不见了身影,“好,多谢。”
沈逸早晨没有喝酒的习惯,他看着眼前淡蓝色的渐变液体,他端起酒杯,试探地抿了一口,是蓝莓味的饮料,没有酒味。
甚至还是温热的。
沈逸笑了笑,这位老板倒是个会照顾人的。
门被推开,谢季青进来了,比他们约定的时间早了二十分钟。
看得出谢总是匆忙赶来的,身上虽然穿着西装,但是没有系领带,就连额头上也冒着细密的汗珠。
沈逸看着他在面前坐下,将桌上的柠檬水壶倒了满满一杯后一饮而尽。
谢季青本来是在睡觉,结果姜睐突然打电话过来问他是不是忘记了什么事。
他躺在床上迷迷糊糊地坐起身,什么事?不就是和沈逸谈谈合作具体事务吗?这又不是什么大事,更何况还没到他们约好的时间点啊?
但没办法,姜睐电话里的声音实在太过阴森,谢季青不敢耽搁,穿好衣服就连忙出门。
他进门前特意问了姜睐是不是在,得到肯定答案后谢季青倒吸口冷气,他现在确定了,姜睐绝对认识沈逸,而且极有可能关系不一般,不然也不会追着人家跑。
他看着沈逸面前那酒杯,露出微妙的表情,这一看就是姜睐亲手调的,比起生意,谢季青更对他们之间的关系好奇。
因为自从姜睐被他妈接回家后,在国内的一切过往信息都被销毁,根本查不到姜睐和沈逸之间生过什么。
“不如我们去里面的包间,边玩台球边谈?沈总意下如何?”谢季青总算喘过气,恢复了往常神情自若的模样。
既然被约在这里,沈逸自然知道少不了要玩一些什么,台球他会,倒是不怕出丑,“恭敬不如从命,都听谢总安排。”
沈逸跟在谢季青的身边走进那道走廊,穿过走廊就是一间宽敞的台球室。
还没走近,就听见里面传来细微的说话声。
谢季青停下脚步,沈逸也跟着止步,他看到谢季青看着不远处的一桌客人,“你们怎么在这?大早上的这么有兴致?”
沈逸看去,一个陌生男人正拿着球杆站在旁边,其中还有个身影正躬身伏在球桌前。
腰背绷出有力的弧度,像是一张蓄势待的弓箭,骨节分明的手握在球杆上,手指上戴着的戒指在灯下折射出光芒。
说起来,这身影似乎有些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