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家私房菜馆,虽然餐厅的布置不够高大上,也没有小包间,但是这里的客流量一直很大。而像袁勋和白棠这样大家出身的人,也不少见。
“那个人你认识吗?”从看到赵仲尘的一刻,白棠就注意到了他身边的袁勋,看着年纪小小,可那一双眼睛里透出来的东西,这个小孩绝对不简单。而且,这还是一个修炼了一种很高明心法的武者。
韩修摇了摇头,“我在s市这几年,从来没有见过。”这样一个让人印象深刻的少年,如果他见过,不会没有印象,s市里也不会没有他的消息。
“我听到赵仲尘叫他袁少,叫父亲袁爷。”在感知到袁勋是个武者之后,白棠在开口之前,顺手在他们周围布下了一层防止别人听到的结界。
韩修一听这两个名字,脸色变了变,随即伸出手指在桌面上写下了一个“b”和一个“军”字。
原来是军方的人,白棠若有所思地看着这两个字,应该位置还不低,不然像韩家这样的武学世家,没有理由会对袁家人忌惮。到了他们这种底蕴,肯定和b市上层的那些人关系盘根错节。“之前有收到这方面的消息吗?”
韩修又摇头,这会知道袁勋来了s市,等送完白棠回家,他还要把这个消息告诉韩少。他没有见过袁勋这位极有名声的袁少,可听过他不少传言,绝对不是个纨绔子弟。这样的人来无声无息地来了s市,又和赵仲尘一个风水师扯到一起,怎么看都不简单。
袁少好风水的喜好,韩修听过,但是见到了真人,他不相信对方是处于风水上的关注才和赵仲尘见面的。“如果小姐想知道他的事,还是需要找韩少帮忙。”他在这里可以能耐,到了b市,什么都算不上。
白棠不会不懂里面的差距,“看到他的事,除了韩少哲那里,你就当没有看到过。”
“我知道了。”韩修知道这是白棠不想让他插手进去,免得打草惊蛇。毕竟,袁少其人,并不好对付。
一顿饭吃完,白棠他们又和赵仲尘两人在差不多的时间一起出了餐厅。
在门口错身的时候,袁勋忽地转过身看向了白棠。白棠背对着他,和韩修走的不紧不慢。一抹笑容勾在唇边,他转回身对赵仲尘淡淡地吩咐道:“这个女生,你暂时不要动她。”
这是直接下了警告让他不能设计去报复白棠了,赵仲尘先是有些不舒服,转眼心思一动,谨慎地问:“袁少对她有兴趣?”
“是个有意思的女生。”对上赵仲尘自以为恍然的表情,袁勋没有去解释,“不让你去动她是为了你好,若是动了她,吃亏的还会是尘叔你自己。”
这话,赵仲尘就不信了。但袁勋没有向他解释清楚的义务,把话扔在那就不管了。
白棠回到白家,将五面幡旗拿了出来,表情有些发愁。她从沈廷钧那里知道一些魔门手段,可对魔器就没有多少手段了。
最终,白棠只是把幡旗封印,也没有抹去上面的印记。不管到时候是她亲自去把人找出来,还是等对方自己找上门来,这印记都是不可或缺的。
没多久,于倩来了。白棠和她去了白爸的书房补习。
“白棠,到了寒假,我还能过来帮你补习吗?”上完一个小时,于倩在休息的时间里突然问道。
白棠抬起了埋首在习题里的视线,坐在对面的于倩,因为提了这个要求表情有些微微的羞赧,看起来并不习惯拜托人帮忙。“于老师是缺钱吗?”
白棠问得没有丝毫恶意,于倩又和她相处了不少时间,对她的性格有些了解,便也不觉得被问得难堪,实诚地作了回答:“是有点急用。”
“家里出了事?”白棠没有问过于倩的家庭,只是从她平时的穿戴看出她的家境并不好。现在听到她有急用,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对方家里出了事需要急用。
于倩沉默了一会,点点头。“如果你不需要的话,也没有关系。”她不会因为家境不好自卑,可也不习惯开口求人,如果不是这次情况不同,她也不会选择对自己的学生开这样的口。
“你需要多少?我可以先借你。”白棠对于倩的感官不错,也挺喜欢她的教学方式,所以,并不介意在她困难的时候帮衬一把。“我会让你打借条的,你放心。”
于倩还是有些犹豫,让她向一个孩子借钱,即便对方是有钱人家的小孩并不缺钱,她也觉得伸不出那个手。
“于老师,事有轻重缓急,如果急用的话,和谁借的钱会比家里的事更重要吗?”
于倩想了想,白棠说得没有错,面子哪有家里人重要。只要不是来路不明的钱,她何必去纠结是向一个孩子借的还是向朋友借的,“谢谢,但我希望这是在你征得家人的同意下借我的。”
白棠笑了,对她保证道:“这个没有问题。”
于倩也感激地笑了一下,连着几天的担忧终于在这刻落下了心里的石头。“谢谢你,白棠。”
送走于倩,白棠接到了韩少哲的电话。
电话一接通,韩少哲没说多余的话,对白棠直奔主题:“袁勋来s市的事,我下午找人查过了,他在前天就到了s市,但是来办什么事,我的人就没有办法了。袁家最近也没有特别的动静,我猜不准。”
“前天就到了?”白棠想到了赵仲尘,也把这想法告诉给了韩少哲,“你查查他在b市有没有呆过,或许在b市的时候用的不是现在这个名字。”袁勋这种背景的人,和赵仲尘碰在一块,怎么看都不像是关系一般地偶遇在一起。也许,当年他们都被骗了,赵仲尘背后的那个人不是现在这位。
“我知道了。”韩少哲顿了一下,道,“袁勋这个人,如果是走寻常手段的话,对付起来会比较废时间。他和我们不同,是宗门出身,在里面很受重视,地位和继承人差不多。”
也就是真要对付的话不成问题,不过,白棠从来没有自虐的倾向,“真到了那个时候,走非常手段就是了。”能用便捷又快的方法解决问题,又何必非要走普通人的路子,以显示自己的智高?
韩少哲听到白棠说出这个回答时的自信和理所当然,莫名地有种通体舒畅的感觉。在以前,他想要对付一个人,通常需要布局来算计对方入套,一旦中间的哪一步出了意外,就要重新算计一番。虽然他对谋划这种事并不感到厌烦,有时候还会相当投入,可是换成像她说的那种简单粗暴的方法,会有一种特别的爽。
学武的人,谁不想修炼出一身旁人望尘莫及的修为,他的那些算计最终也是想要提高自己的地位,从而获取更多更好的资源,然后可以用修为去碾压任何一个人,不用再顾忌别人的想法,被别人左右自己的决定。
登上武学界的顶峰,这才是他向往的目标。何况,在白棠的身上,他看到了比武学界更高的境界。
“查的时候,让你的人小心点,不要被他们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