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静亭皱着眉为他拍背:“怎么一直不见好?”
宁长空心虚。他总不好说是因为忙着头痛符箓工业化生产机械的设计,还要对付功课,这两周累得一直断断续续烧吧?
对于经历了无数世界磨练的,又能够屏蔽痛觉和疲惫的快穿者而言,阻碍他们二十四小时加班的,只有身体的承受能力而已。
在楚清歌汇报这具身体的肝脏因为频繁用药出问题之前,他不介意把那瓶退烧药当糖豆磕。
夺舍来的身体毕竟是一次性短期用品,在任务完成前不要坏得用不了就成。
宁长空不愿暴露自己的身体状况,主要是因为怕被照顾得太周全,没有机会溜出来找燕宜安、江云箫开会。
林锦松咳嗽渐缓,心虚得不敢看“二师兄”越静亭,只拉着老师的袖子撒娇:“老师,我还有个符文篆刻上的问题想问,我们到屋子里去吧?我把东西拿过来给您看!”
“你平日不是,周五一下课就往桃源跑吗?”丘浩云板着脸,顺着他的力道往山下去,“今天怎么不着急跑了?”
还是小孩子心性,贪玩。从周五下午要玩到周日晚上才依依不舍地回来。
宁长空心想,今天燕宜安说下午有事,研会议不开了。正好他有个问题一直找不到时间问……
“这个问题我琢磨了许久,却始终未能参透。”他笑笑,“这个小玩意,我做来是要送人的。再拖下去,送礼的时机都要过了,只好来找老师求救……”
灵气复苏零年,12月13日下午,蓬莱·桃源·福禄居·江云箫的会客室。
“宜安?你不是有事吗?”
看着沙上边喝咖啡边看电脑的燕宜安,“楚清歌”讶异道。
今天是内部会议,“她”没穿那身华丽的青色裙装,简单地裹了件藏青色的厚风衣。
一眨眼就冬天了。
燕宜安放下咖啡杯:“下午要签的那个合同谈起来很快,我就跑这里来躲清净了。”
她当年也是叱咤风云的一代灵篆院云篆执事,现在想和她攀过去交情的人,数不胜数。
江云箫把一个文件袋扔过来:“你的身份证件,新办的手机号,银行卡,都弄好了。我们两个的联系方式也存好了。”
他们都默契地没问:青鸟的联系方式是出名之后现办,再公布给其他人的。
那么之前和他们联系的“楚清歌”,用的是谁的号码,谁的身份证?
“还有何吩咐啊?大、小、姐。”江云箫咬牙切齿。
“楚清歌”眨眨眼,转头看燕宜安:“他今天什么毛病?”
“被打击到了。”燕宜安嗤嗤地笑了起来,“我们俩今天上午去现世谈办公楼和工厂的合同,他说顺便把你在现世的住处也敲定下来。”
“然后就遇到了他在现世的人类朋友,”她没忍住,放声大笑,模仿起了那个对修行界一无所知的大叔。
“‘给年轻的独身女性住的公寓……江老板,令爱有什么特别的喜好吗?’”
“然后就开始‘大小姐’长,‘大小姐’短的,‘这种装修风格大小姐一定喜欢……’”燕宜安越讲越兴奋,
江云箫打断她:“你也别激动,你猜猜你在这个故事里算什么?年轻小妈?”
燕宜安脖子一缩,还是捂着嘴吃吃地笑。
江云箫这半个月可以说是挥了赌徒那句:怕别赌,赌别怕。
他当真如许诺那般,要放手任“她”施为。在生意场上锋芒毕露,给“天工科技”咬住每一分利益和每一丝机会,寸步不让。
入局不成,试图离间他和“楚清歌”关系的也大有人在。毕竟燕宜安年纪商轻,还好拿捏,多少人都在传“楚清歌”正是青鸟降世,应了那“有凤来仪”的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