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让买肉又是让捞鱼的,还专门给蒸了白米,拿出来平时舍不得喝的好酒。
往席上一坐,赵舒云看着满桌子的热饭热菜,有鱼有肉还有米饭,眼泪啪嗒就掉下来了。
“这是怎么了?”里正媳妇吓了一跳。
赵郁川摆摆手,“不碍事,小孩子……一会儿就……就好了……”
说话间,他也哽咽了。
回想这一路的艰辛,再次看到热腾腾的白饭,别说孙儿,他也是恍如隔世。
里正媳妇赶紧掏手绢给擦擦,赵舒云泪眼婆娑地说:“谢谢奶奶,我没事。”
可越说没事,眼泪越是落个不停。
来瞧热闹、打听消息的,瞧见他们爷孙俩坐在桌前沉默地掉眼泪,一个个都看得难受不舒服,家里有孩子的更是瞧得心头一片酸涩,什么都不想问了。
有人回家给他们端了碟菜,还有给点心的。
一顿饭赵舒云都是含着眼泪吃的,吃完饭含着块儿糖,看上去也呆呆的。
这情况沈青越和姜竹也没叫他们上山,生怕万一小孩年纪小情绪大起大落晚上会烧,住村里找大夫还方便点儿。
回去路上,沈青越和姜竹商量:“我看还是让他们在山下住吧。”
虽然山上住宿条件好,但山下小孩儿多,有同龄的玩伴儿。
姜竹点头。
“就当是咱们雇的先生,每个月给他们些钱,等以后地弄好了,再给他们两亩地。”
“嗯。”
“你是不是觉得他们俩可怜才想带他们回来?”那群开荒的难民里,有好几个穿得一看就是读书人。
“嗯……”姜竹牵着酱酱沉默地走了一会儿,才道:“别的小孩都有父母,他太小了,他爷爷要是死了,他就自己一个人了。”
“嗯。”沈青越笑了笑,抬手揉揉他脊背。
真是个温柔的小朋友。
“等以后有了钱,咱们就在山上盖个孤儿院,有钱就盖大点儿,没钱就盖小点儿,旁边再盖个小书院,遇到了没有亲人的小孩儿就捡回来,教他们识字。”
姜竹愣了愣,笑道:“好。”
沈青越:“那说定了,我当第一任院长,你当第一个被我招收的小朋友。”
姜竹笑着点头。
虽然明明是他捡了沈青越。
“你再教他们点儿手艺,我教他们画画,如果我还活着的话。要是我死了,就让石生教,记得给他们每人一本儿《长腿鸟》,就说是院长的杰作代表,让他们全文儿背诵,将来不管走到哪儿,都要记得被全文儿背诵支配的恐惧。”
“不会的。”
“那是你没背过。”
“你好好吃药……”
“我好好吃着呢。算了,还是别喊我初代院长了,叫他们喊我爸爸吧,这样显得亲切。”
“……”
“宝贝儿,你要不要先喊一声我听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