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也不是什么难以启齿的事,他把今晚一直在想的疙瘩说出来。
舒秋听着微微皱眉:“小不像是会说这种话的人啊,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她动用自己多年看狗血偶像剧的经验:“比如说电视剧里,女主角听到男主角跟别人说不爱自己就跑了,但男主角后一句话就是一个转折,我爱她爱得要死!”
贺斯珩扶额:“这都是个什么例子啊……”
“关注什么呢?”舒秋说,“我是问你,是不是没听他的话就跑了。”
“没那么狗血,我看着他说完走的,压根没您说的后半句。”
贺斯珩一回想起就有够不爽,啧了声:“当时真应该冲上去揍他一顿。”
舒秋赞同点头:“你现在也可以冲过去揍他一顿,然后问清楚。”
贺斯珩一顿,把脸一撇,别扭道:“我才不去。”
都过了这么多年了,还去问这事,显得他多在乎似的。
舒秋耸了耸肩:“那你就只能睡不着咯。”
贺斯珩举起酒杯:“喝点酒就能睡了。”
舒秋没用什么力气地戳了下他的额头:“小孩子少喝点酒,小心醉过头。”
贺斯珩歪嘴一笑,满不在乎:“反正明天周末不上课。”
舒秋女士一语成谶,在她回房睡觉后,贺斯珩确实喝上头了。
虽然没醉到跳钢管舞耍酒疯的程度,但是精神有点亢奋,更加没有睡意,大脑活跃得仿佛能马上连夜刷三套数学题,也愈地开始纠结一直介怀的那件事。
在房间里踱了几圈,贺斯珩抓了抓根,拿出手机,给谈消息:你当年为什么要说那句话?
消息在文字框里停留许久,他又挨个字删除,出去的消息变成试探提问:睡了吗?
对方没回。
贺斯珩看了眼对面的窗户,没有光亮,似乎是睡了。
不对。
也可能是跟他一样关了灯还没睡着呢?
也可能是手机静音又屏幕反盖没看见消息呢?
贺斯珩的末梢神经兴奋得像是在跳舞,很快逻辑自洽地推理出谈有五成没睡着的概率。几乎没犹豫地,爬窗户出去,走着s形路线溜进谈家的院子,扒在他窗户上,朝里看。
看了半天,现窗户被窗帘遮挡严实,什么也看不见。
贺斯珩挠了挠脑袋,屈指敲窗。
叩叩叩,叩叩叩。
敲窗的声音毫不客气地闯进谈刚入睡的梦里,睁开眼睛前,谈先被烦得皱起眉,头丝都在冒起床气。
谁半夜疯?
窗外的疯子还在不停歇地敲玻璃,似乎很着急。
这个点来敲窗户,也就只有一个人了。
谈认命坐起身,拖着条石膏腿去拉开窗帘打开窗户,睡意朦胧地靠在窗边:“这么晚来找我,什么事?”
刚睡起的嗓音,比平时更低,带着浓浓的困倦。
相比他睡眼惺忪,窗外少年在月光下的眼神格外炯亮,隐隐还透着些莫名的兴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