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煞我也,區區畜生竟然和我搶生意!
蘇柳咬牙,氣鼓鼓地漲紅著臉,只差沒雙手叉腰教訓起大黑來了。
寧辣子的唇又揚了起來,從前,大黑一直就是他的副手,打了的獵物,總會叼過來腳邊的,如今,也是慣性所然,她卻和條狗鬥氣。
將腳邊那隻野雞扔進背簍里,寧辣子又往前走,蘇柳再恨也就只能跟著了。
跟畜生較勁個啥?豈不自降了身份?
接下來,又打了兩隻野兔,還是大黑給叼走的,蘇柳氣得暴起,恨不得將大黑揍一頓了事。
再往裡走,反而獵物難見,寧辣子尋了個位置,放下背簍。
「怎麼了?」蘇柳不明所以。
寧辣子掃她一眼,也沒回答,只從腰上解了鐮刀等物挖起洞來。
「我知道了,你要做陷阱。」蘇柳看了一會,雙眼徒然一亮道:「我幫你。」
不等寧辣子作答,她就蹬蹬蹬地跑開,去撿樹枝松丫。
不費多少時間,陷阱就做好,蘇柳蹲在那鋪著枯枝樹葉的陷阱跟前問道:「這就成了嗎?不會逃走嗎?」
「這種簡易的陷阱只會捕些弱小的動物,比如兔子什麼的,大型的動物是捕不了的,比如野豬什麼的,那些必須要用捕獸夾和插倒刺。」寧辣子難得解釋。
蘇柳訝然,抬頭看他。
「怎麼?」寧辣子皺起眉。
「大叔你是第一次說這麼多的話耶。」
寧辣子的臉一黑,哼了一聲,被起背簍向前走。
一路上沒有什麼獵物,蘇柳扭頭看看自己依然空空如也的背簍,很是泄氣,這要是弄上一隻山雞什麼的也好啊。
她百無聊賴地跟在寧辣子後頭走著,左顧右盼,忽然眼睛一亮,一隻小白兔就在自己右方不遠處的草叢吃著草呢。
蘇柳興奮不已,忙的解下背簍,小心翼翼地抱著走過去。
近了近了,蘇柳的心跳都快了起來,倐地往前一撲,直接就將背簍往那兔子上蓋去。
然而,那兔子卻靈敏地一躲,往前逃跑。到手的兔子跑了,蘇柳怎依,猛地爬起來追上去。
寧辣子聽見響聲,連忙迴轉,只見蘇柳雙手張開,在她前方一隻白兔子左閃右躲,像只麻鷹似的撲。
「啊哈哈,我抓到了,抓到。」蘇柳緊緊地抱著圈在手中的兔子,小心地抓住,擰著它的耳朵坐在地上大叫大笑。
她的笑容,就跟天上的陽光一樣燦爛,眉眼彎彎,仿佛手中的不是兔子而是一塊黃金似的開心不已。
再想起她笨拙地撲捕兔子時的動作,寧辣子無聲地揚起唇角,這丫頭笑起來還挺好看的。
「大叔,是我的,是我抓的。」蘇柳得意地抓著兔子揚了揚,她終於抓到了屬於自己的獵物了。
寧辣子已恢復冷然,正要說話,眼神卻定在了她的後方,見蘇柳起來,忙喝道:「別動。」
蘇柳不明,順著他的目光扭頭一看,頓時大氣也不敢抽,手中的兔子差點就掉下來逃了。
媽呀,長長的鼻子,鼻孔噴著粗氣,大大的耳朵,這不是傳說中的二師兄麼?你老怎麼來這裡了?
山豬,是說他們好運,還是她霉,怎麼每次都這樣,上次是老虎,如今是山豬,這頭野山豬目測都有兩三百斤吧,壓下來,她還能活嗎?
山豬,又叫豕舒胖子,可不比家養的豬,它們的性子比較野性,還是雜食動物,只要能吃的東西都吃,瞧那兩隻長牙,蘇柳下意識地咽了咽唾沫,看向寧辣子。
「怎麼辦?」她用口型問。
寧辣子卻沒有回答,只是迅反手從背後抽了一支羽箭,搭弓,拉弦,嗖地一聲。
蘇柳尖叫一聲媽呀,身子一矮,就往一邊倒去,而那隻野豬,則是嗷的一聲撲過來。
寧辣子又吹了一聲口哨,大黑不知從哪躍出來,直直地就往那頭吧豕舒胖子撲去,張嘴就咬,同一時間,寧辣子也抽出插在腰間的匕沖了過去。
一人,一狗,匕捅在豬脖子下,狗要在脖頸間,豕舒胖子登時發出悽厲地嚎叫,響徹了整個山林。
兩三百斤的豕舒胖子可不是玩的,被這麼一攻擊,立即就發狂,滿地的打滾,還撞上樹去,寧辣子一個躍身,手中的匕又補了一刀,那豕舒胖子就發狂得更厲害了,手臂粗的樹都被它撞斷了兩棵,漸漸地沒了力氣,在地上抽搐喘著粗氣,已是出氣多入氣少了。
寧辣子坐在地上喘著粗氣,豆大的汗水順著額角流下來,他直接就抬起手去擦,抬頭,只見蘇柳抱著那隻兔子傻傻地看著他,不由皺了皺眉。
從背簍里取出麻繩,寧辣子將那隻豕舒胖子捆成了一隻粽子,又砍來一根手臂粗的木棍,穿起來,衝著蘇柳叫道:「還愣著做什麼,還不過來幫忙。」
蘇柳反應過來,哦了一聲,站起來,才發現自己的腿有些軟,又委頓地跌坐在地。
「沒用。」寧辣子見了哼了一聲。
蘇柳張開欲反駁,可看到那隻豕舒胖子時,適時地閉上了嘴。
這隻山豬這麼肥,就是按著豬肉十三文錢一斤賣,都有好幾兩銀子呢,想到那銀晃晃的銀子,蘇柳就雙眼發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