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都是一些旧痕,但可见当初有多触目惊心。
而这些,只是他们看到的地方,看不到的地方不知道又是怎样的伤痕累累。
“兄长,你扪心自问,这些年你欺负我的还少吗?”
“不是我,我没有。”
“兄长,你就不要否认了,如果想找那日的目击者,还是能找到的。”
文澜闭了闭眼睛,再睁开来眸中是一副豁出去的绝决,“自打七岁那年,我背书得了祖父表扬,你便看我不顺眼,当天你便堵住我,让你的两个随从把我毒打了一顿,威胁我胆敢告诉祖父,便见一次打一次。
自那次之后,我读书再不敢超过你,哪怕我会背的书也要装着不会,连字也不敢表现得比你写得好,是以,我便在交给祖父课业的时候,只能拿左手写字,左手字被我练好后,我只能故意往差了写。”
文承畴一惊,他就说这孩子少时不管是背书还是写字明显比蔚儿更好,连提出的一些观点都让他眼前一亮……
原来竟是蔚儿在背后作祟!
“三年前乡试,你买通考官,搜身的时候被搜出我衣裳里夹带字条,那字迹明显不是我的,考官不听我辩解,直接罚我停考三年。”
文蔚无力地辩道:“我没有……”
“你有!”
文澜激动地打断他的话道:“你还不解恨,回来后又将我堵在我的院子里,拿鞭子将我毒打一顿。我身边的小厮被你收买,连同祖父在内,府中人人当我是左相府的耻辱,我躺在床上四天四夜才醒过来,这事连我亲爹亲娘都不知道!”
江宝翎皱了皱眉,他跳湖后被救了回来,好不容易被说通活了下来,迎接他的又是一顿毒打。
当时他该有多绝望啊?
难怪前世他不到二十一岁便郁郁而终。
当然,郁郁而终是外人听到的说法。
至于到底是不是,那就不得而知了。
文蔚已经看出来文澜抱了与自己鱼死网破的决心,他也知道大长公主插手,这事必定会闹到皇上那里去。
皇帝一向自诩是个公正的人,鲜少有御史能抓到他的错处。
想来他就算不追究他策论的事,定会拿他的品行来说事!
他的康庄大道,已经被文澜给堵死了!
这个贱种!
他今日胆敢回府,他必会打死他以泄愤!
文蔚努力压制住内心的愤怒,心道,我的前路毁了,你也别想有好前程!
只见他几下撕了手中的底稿往空中一扬。
“你放肆!”大长公主难得的生了气。
文蔚也不理会她,阴挚地睇着文澜道:“我承认我嫉妒你读书比我好,我不想被你这个庶子超越,从而打压你,害你三年不能参加科考。可你只是被我打了一顿,又怎会有感而发想到治国策论上去?”
文承畴无力地闭了闭眼。
若然他早些关注到两个孩子的异常,让他们和睦相处,相亲相爱,那么今日必定是另一番盛景!
只是……
一切都晚了!
文家,完了!
不,还没有完,他还有外孙!
一旦他的外孙坐上那个位置,便是他文家重回辉煌的时候!
他一定要不择手段,助旸儿登上帝位!
江宝翎没想到这个时候这种情况下,文蔚还能找出文澜话中的关键,也的确是个人物。
也不知道文澜要怎么来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