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眨巴眨巴大眼睛,对着傅郁瑾伸出小拇指,“哥哥一定要记住哦!”
“我叫傅郁瑾,”傅郁瑾骨节分明的小指勾上他的小拇指,承诺般回答道:
“我不会忘记。”
随后,眼前的一切模糊了,下一刻明昕睁开眼,是坐在小桌子前,在志愿者憋着笑的目光下一笔一划写下丑丑的字:“郁瑾老婆:我已经两天没见到你啦,什么时候过来看我呀?——你的昕昕老公。”
“郁瑾老婆:我今天有乖乖吃饭哦,好像还长高了一厘米!你什么时候和我结婚呀?——你的昕昕老公。”
“郁瑾老婆:……”
这一刻,明昕终于知道,为什么他刚准备打开那些信,就会被迫“回忆杀”。
因为,这些信,在他写之前,实际上仍是“薛定谔的信”,呈现在存在于不存在之间,只有当他回到过去写信,再一封一封地寄出去,这些信才能最后呈现出“存在”的状态。
不过,明昕有些好奇,如果他没说出让傅郁瑾当自己“新娘”的话,这些信封的内容会不会有所改变呢?
想着一只大狗,紧紧盯着他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语,再抖着尾巴,替明昕写下每一封寄给自己的信,仿佛这样就能让两个本来没有关系的人有所牵扯,甚至是相爱。
明昕忍不住想笑。
花上这么多的能量,安排一个“回忆杀”,却只是为了让明昕扮演的角色多出一点爱上自己的可能。
这样做,值得吗?
在明昕终于成为福利院中班的小朋友时,傅郁瑾终于来看他了。
或者说,不只是看他。
从去年起,傅郁瑾便打算每年到福利院探望一次福利院的孩子。
他也说不清缘由,却仍做得很周到,孩子的玩具、绘本、衣服他都妥善地安排好了,每个孩子都有份。
明昕自然也分到了一份,只是比较有趣的是,他随机分到的玩具,居然是一只吐着舌头的毛绒小狗公仔。
明昕揪了揪小狗的舌头,把它夹在手下,迈着两条小短腿,朝外走去。
不必走多远,他就看到了傅郁瑾的轮椅。
他立刻走了过去,到傅郁瑾面前想,笑得像个小天使,小奶音甜甜道:“郁瑾……”这时他忽然看到,傅郁瑾身边竟还站着一男一女,似乎是夫妻。
是新娘的爸爸妈妈吗?
小孩幼稚的脑袋这样想着。
于是他不好意思把“老婆”两个字喊出来,对着那一对夫妻甜笑:“叔叔阿姨你们好。”
然而,接下来发生的事是一个小孩子完全想不到的。
那对夫妻还以为小孩和傅郁瑾认识,立刻热情地招呼明昕,甚至想要收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