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车库灯光昏昧,车窗后,立着一道长飘飘的女人身影。
盛愿立刻联想到了恐怖片里的剧情,全身血液似乎瞬间凝固在了血管里,害怕得蜷起身体往角落缩。
下一刻,冰凉的手指忽然被另一人握住,略高的体温源源不断的向他传递过来。
车窗缓缓落下,出现在两人面前的却是兰音的脸。
苍白的脸庞不施粉黛,唇上毫无血色,面容十分憔悴。
盛愿指尖微微颤动,下意识想抽回手,立刻被更大的力道回握住。
他还记得上次见到兰音时的情形,她美得像把刀子,从内至外透露着锋利的美艳。
不过短短一个月……她经历了什么。
“……先生。”她轻声呢喃,细弱的声音泛着哑,像是哭过一场,眼神恳求的看着男人,“我有话想跟您说,可是他们拦着我不让我进公司……我没有办法,只能这样做……”
孤零零的守在地下车库门前,看着每一辆经过这里的车,兴许就能见到先生。
这就是她所谓的办法,简直笨的愚蠢。
万幸的是牧霄夺的司机经验老道,若是换做旁人,恐怕此时已经一尸两命。
即便冷静沉稳如牧霄夺,也不免在心中暗骂这个女人疯了。
“找人把她送回去。”牧霄夺不容多余的话语,目不斜视,简单的举动,拉起隐形的警戒线。
司机立刻应下,拨通林助理的电话。
“先生”兰音央求的说,“我不会耽误您太多时间的。”
盛愿安静的坐在角落,他不理解,她为什么忽然变成了这样。
他被兰音绑架到炼钢厂时,明明听见她说过,她想要成为牧峋的妻子,荣华富贵一生。
如今,她即将坐实这个名分,所有的事都在如她所愿的展,她还想要什么?
牧霄夺不与她多言,眉眼间淡淡的倦怠,不想为这些琐事费心,面容冷峻的吩咐司机将车开走。
车子缓缓驶离,交错的方向中,盛愿忽然撞到兰音的视线,心下一动。
女人素来明媚的眼眸此时暗淡无光,像一口死气沉沉的枯井。
不过,仅仅几秒钟,升起的车窗便隔绝了他的视线。
几分钟后,林助理闻讯,带着保镖赶来,将兰音护送回了宅子。
牧霄夺做事向来虑无不周,手下人所有的行动都时时刻刻在监控下进行。
面对兰家,他无所不用其极,永远不会使自己陷入自证,也不会显现半分披露。
盛愿并没有将这件事情放在心上,他不会忘记兰音曾经对他做过什么,转头就丢在了一边。
进入富丽堂皇的牧氏大楼后,盛愿特意让舅舅走在他的前面,而且必须隔着一段距离,还要装作互不认识的模样。
牧霄夺不解。
盛愿有理有据的和他解释:“我跟您走在一起,别人会以为我是关系户的。”
“你不是吗?”牧霄夺反问。
盛愿噎了下,好像……真的是,但他心里有自己的小九九,“哎呀……反正我不能和您表现得那么熟络,要像陌生人一样。”
牧霄夺虽然不理解盛愿的举动,但见他一副认真模样,还是照做,在前方领路。
路过的员工和他问好,他轻飘的应,时不时回头看一眼默不作声跟在自己身后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