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华捂着被打痛的地方,颇有一些委委屈屈道:
“舅舅,是周时宁他突然打人。”
三队长瞪了一眼李华,一脚踹了过去。
“别以为老子不知道,你不去招惹周时宁,他打你干啥?
还想去治安局喝茶是吧,赶紧给老子滚。
还有你们,整天跟着李华鬼混,能有什么出息?
都干活去,不然扣你们工分。”
李华望了一眼周时宁,又瞅了瞅三队长,愤愤不平的离开了晾晒场。
他的狗腿子们也跟在后面离开了。
三队长不好意思的对周时宁笑了笑。
“时宁啊,李华这孩子心眼不坏,就是有点争强好胜。
你也知道他是啥人?他说的话可千万别放在心上。”
周时宁还是愿意卖三队长一个面子的,微笑点头。
“陈叔,我知道的。”
“哎,那行,我那边还有点忙,先去了。”
三队长离开后,周时念小声问道:
“二哥,三队长是不是怕你又把李华送进去啊。”
周时宁点头,“应该是吧。”
一年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之前捞李华出来,李家和陈家都没少费精神。
要是再来一次,李华百分之八十是弄不出来了。
可不得好好管着些。
李华之前是不上工的,现在还知道挣点工分,已经是改了很多了。
大约过了十分钟左右,轮到她们拿镰刀了。
统计员把分给他们兄妹仨的地方,和周时念讲了一遍,就离开了。
周时念拿着镰刀,推着二哥去了地里。
周时念怕大哥在挑红薯去晾晒场的路上被欺负。
便主动揽了这个活,让大哥和二哥一起在地里割秧子,她来挑。
刚开始周时宁是不同意的,怕累坏了周时念。
最后在周时念的软磨硬泡下,同意了,每回不能挑太多,两趟就要休息一次。
大哥虽然智力不太好,但是干活很厉害,吃饱了,力气也变大了。
割秧子割的很快也很熟练。
周时宁割起来就有些费劲了,不仅要弯着腰割秧子,还要使劲推着轮椅往前走。
但就算再难,周时宁也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这么多年他已经习惯了,就算再难再慢。
慢慢干,总有干完的时候。
周时念一个小姑娘在一大帮老爷们中间异常的显眼。
刚开始男人们是看戏的状态,觉得周时念来回两趟,估计就歇菜了。
可到后面他们都感觉到累了。
周时念还是精神满满,度飞快的往返。
这激起了他们的好胜心,一回比一回挑的多,走的快。
坚持不住的咬咬牙,也得走到周时念的前面。
周时念对于他们这些莫名其妙的好胜心是一点都不感兴趣。
只是暗戳戳地加快了一些些度罢了。
中午休息时,周时念迅抢占了树下的阴凉位置。
朝大哥二哥招手。
“大哥,二哥,来这,这凉快。”
周时安推着周时宁过来,两人额头上都有一层蒙蒙的汗渍,鬓边和脖子上都有汗水流下来的痕迹。
尤其是二哥,后面的衣服被汗水浸湿。
周时念对此心疼不已,却没有说出让二哥回家休息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