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多走的第二天,史基决定开一场特殊的宴会,并为此来找伊莲娜商量。
“也不算什么宴会,就是小聚,三三两两酌口小酒,多年不见的老家伙们难得见一见,好松快松快。”
“什么时候?”
“暂定在半月之后。”
“这么急?”半个月可不够有些身在四海的老朋友远赴伟大航路。
“借你在飞空岛的机会邀请几个老家伙过来,拖太久可不好,要是慢了,爱德华就猜到你在我这里了。要是不巧离的远,就是没缘分,也不必专门走一趟。”
那也是,她还没告诉纽盖特她来了飞空岛呢,知道了肯定要唠叨的。
等等,“借我的名头?”
“是啊。”史基不以为意,“要不然怎么让那群疯子老老实实坐下来喝酒。”
也行……吧?
伊莲娜托着下巴,“嗯”了一声之后没再说什么,史基却兴致勃勃。
“伊莲,你觉得戈雷多怎么样?”
嗯……嗯?
戈雷多?
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少女抬头,疑惑的神情映入史基的眼底。
“什么……怎么样?”伊莲娜稍有迟疑,她总觉得史基在问的不止这么简单。
“当然是你觉得他这个人怎么样了?看着还算顺眼吗?”
史基的余光注意着门口站着的戈雷多,笑意更加深了一些。
凭戈雷多的实力,是能听到房间里面的对话的。
“要什么感觉……?”史基果然话里有话……?
“如果你觉得他还不错,多个情人怎么样?”
伊莲娜青蓝色的眼眸一下子诧异地瞪大,“什么?”
几乎是立刻,伊莲娜拧起眉头,明白了他的意思,但几乎是明悟的同一刻,她也给出了拒绝的答案:“首先,我有丈夫,你知道的;其次,我没有找情人的打算,婚姻的本质是契约关系,我与纽盖特的誓言间容不下第三个人。”
也许伊莲娜不够爱白胡子,但她看重誓言,那是爸爸在她很小的时候就教给她的。
白胡子夫妻的婚姻虽然在最开始不由爱情构成,但誓言、守护和亲情早已经溶于骨血。
“我当然知道。”伊莲娜早已经为人妻母,但史基并不在意,“这有什么关系,纽盖特又不会知道,你该学学玲玲,纵情声色、遵从欲望才该是海贼的人生!”他高举酒杯,哈哈大笑。
“别说笑了。”伊莲娜摇头,“纽盖特知道了会恨不得杀了你的。”她只当史基心血来潮,才会如此玩笑。
“史基……你知道的,我并不想成为一个海贼,而且我也学不来那些。”
伊莲娜组织了一会儿语言,在低缓的叹息中,她这样向金狮子坦白。
从小长在怪物们身边的少女当然知道史基和玲玲这些驰骋海上多年的大海贼并不是在乎道德的人,对逾越伦理道德的事情没有什么所谓,史基也才能如此直白地说出要给她找个情人。
可是她的答案在婚姻誓言落成的那一刻起,就已经定了。
伊莲娜自觉对情爱没有多余的渴求,她要的安全感和爱,纽盖特已经给的足够。
所以,不管史基是为了什么才有了这个提议,她都不会接受。
“我再说一遍,我当然知道你有丈夫,伊莲。”洛克斯的旧部们,只要是知道伊莲还活着的,自然也知道她于数年前和白胡子完婚的旧事。
洛克斯的小公主,嫁给了洛克斯的前干部,多么顺理成章的事情。
“我是认真的,伊莲娜。”史基叫了全名,表示他并非一时玩笑。
随后,史基懒懒放下酒杯,一如他之前预料的,在关于这件事上,好说话的伊莲娜不可能轻易松口,“纽盖特大你多少?二十岁有吧?”
“不说海贼生死无常,不知道哪一天就会潦草死去,就算他能寿终正寝,你那时候才多少岁?撑死了四十余岁。”
“你好好想想,你们的婚姻般配吗?我们不拦你,是因为你想,你愿意;可是再纵容你胡闹,也终究有个限度,如果有一天纽盖特死了,你要怎么办?你的后半生要如何度过?谁能做你的依靠?”
“戈雷多是我看好的人选,我一手教出来的好苗子,身家清白,做事有条有理,没有什么不良嗜好,也不沉溺酒色,当然,最重要的是他还年轻。”
“要是你对他没意思,那就换一个,我手底下的好手随便你挑,门口站着那小子,叫弗斯的那个,他就不错,虽然是新来的小子,但除了脾气暴躁一些,做事倒还稳当,也有责任感——”
“又是这样。”伊莲娜打断了他。
“什么?”史基一时没反应过来。
“我说,又是这样。”少女耐心地重复了一遍,但眉目间可见些许厌烦倦怠。
在满室寂静和几不可闻的呼吸声中,一股无名怒火直击了伊莲娜的心房,连她自己也不知道那怒气源于何处,但她就是怒火翻涌,甚至在某一刻恨不得把周身的一切都毁灭。
那无名的情绪撕扯着她的灵魂,叫她的额角生疼,分不出一点儿注意力给门口负责站岗的两人,甚至顾不上面前的史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