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一开始班级内的欺凌。再到走廊上,就会有人无缘无故地把他撞倒,哄笑着跑过去。下楼梯时被人推倒滚下去摔了一次,从此以后他都扶着楼梯靠边下去,他们管他叫老鼠。
然而说的最多的。还是四个字:痴心妄想。
他交上去的作业没有发下来。直到放学后,他才在w水桶里找到,上面四个用红笔写的字在泡烂的纸张上已经被晕开。
猫抓的伤痕迟迟未好。即使痊愈,他也要将那三道伤口重复撕开,不肯让它结痂。
秦橙虽然讨厌他,但偶尔短暂地和她对视上,秦橙仍旧在笑,她问何众:“你看什么?”
于是他迅速低头错过视线。她便转过去,不愿再多和他说一句话。
每日翻开书页,肮脏凌乱的字赫然可见。他刚想转头从书包里拿出另一本练习册,忽然被夺走一把撕成两半,摔在脸上。
“你真以为成绩好就管用?考第一名都改变不了你是个野种的事实,贱东西。”
初中生骂人骂得都不甚熟练,何众闭上眼睛。
但下节课得用书,他看着被涂抹得不堪入目的书本,正在发呆,秦橙的笑声从耳侧传来:“废物。连反抗都不会?”
旁人像是得了允许一般肆意大声起哄:“那可不是嘛!小公主说得对,这野种就是个废物!”她起身从座位上离开,一瓶水从他头顶径直浇下。
她没回头。
那些人似乎逐渐意识到了他的痛点是什么。他们特意选了秦橙放学出校会经过的地方,在那里等着何众。
对。他已经大致清楚秦橙每天放学时会什么时候离开教室,会什么时候走……何众会和她错开一阶,他往前走,就能听到她的脚步声。原先他们不会在学校里对他下狠手,秦橙走的这条路本来就少有人走,下楼时的一分二十三秒,共74级楼梯,他本可以全部听完。
因此,当他被踹倒在地上时,秦橙正从楼梯上走下来。听见熟悉的脚步声再次响起,她第一次因为何众停下,站在他面前,皮鞋上的金扣闪闪发亮一尘不染。
他们邀功般散开,他确实被踹得一时半会爬不起来,挣扎着抬起一点头,愣了一下。
秦橙ai美,把校服裙改得b寻常短。一片淡蓝se的棉质布料嵌在中间,有点薄,g勒出形状。
何众确信她没有意识到。她停了一会但什么都没说,在他的角度也看不见秦橙的脸,她走了。
第二天早上,何众第一次这么手忙脚乱地去上学。他把床单扯下来,望着上面的一滩yet呆愣了半天,刚丢进洗衣机里又想到今天白天用人会来打扫卫生,又意识到必须换衣服,内k完全没法穿了——等他把这一切全收拾好,早就过了平常出门的时间。
早高峰,打车也打不到,第一次坐何家的车上学,结果还是迟了。等走到班门口他才意识到自己有多昏头——距离这么近,也许他跑步来都b坐车快!
这也是他第一次迟到。何众站在班门口罚站,秦橙半背着书包从他身边经过,仍旧是那副表情:“好学生也迟到?”
她贴得太近了,近得她头发上的洗发水香味在这一瞬间忽然格外清晰,他不知道这是什么香气。甜蜜的,果糖般的,几乎要溢出来的……
梦中的她坐在课桌上,对自己撩起校服裙摆,缓缓张开雪白柔软的大腿,露出那片白日里他曾见过的淡蓝se布料。一阵同样甜蜜的香气从那处缓缓流露出来,馥郁晦涩,理智告诉他应该离开这里,但另一种yuwang驱使着他跪下来,爬过去,衔住他的至福乐土……
或许她也没听到自己吞咽口水的声音。
为什么呢?何众也这样问自己。她再漂亮也算不得“nv人”。更何况她是那么坏,那么恶劣的一个人,依附别人活着的——
不能再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