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无用并不知道,樊馨雨已经做好向他挥手告别的准备。
因为罗西洋告诉樊馨雨,要给她在家族企业药企中安排个职位。
樊馨雨动心了。
在她心里,罗西洋是个可以依靠的肩膀,不管他的肩膀此刻已经有几个人在依靠。
至少可以解决目前问题。
一旦她决定去向,就必须要和张无用摊牌。
所以她特地在五月的一个周末,约张无用出来吃饭。
他们在肯得基找个地方,要了两份包含薯条和可乐的套餐。
樊馨雨心里有事,吃着薯条望着窗外。
“张无用,我怎么觉得今天这东西没有滋味呢?”
张无用心思也不在这洋快餐上面,喝一口可乐。
他说“是啊,是不是东西不新鲜了?”
樊馨雨没有回答是与不是。
把望向窗外的目光收回来,看着张无用说道“我想和你说,我闺密给我算命,说我俩注定没有未来。”
“哦?”张无用没有丝毫的惊讶和意外的表情,只是这样平淡的语气表示略有疑问。
“这段时间以来,我觉得我们俩都很不适应对方。”
张无用知道,她说的这段时间以来,应该是指他与罗西洋的那场争斗开始。
“嗯,是的。”
“我们彼此都走不到对方心里了。”
“嗯,是的。”
樊馨雨显然没有足够的耐性来听张无用如此轻蔑地敷衍,朝他大声喊道“那就分手吧,别再骗自己啦!”
樊心雨说完,把可乐杯子推向张无用。
随后站起身离去,再也没回头。
一杯黑色的液体,掺杂着所有人的目光,都洒在张无用的身上。
张无用尴尬地笑笑,一口气吃掉眼前所有的汉堡。
他不知道饱没饱,反正炭酸饮料在嗓子眼里向上冒着凉气。
樊馨雨的离去,对张无用来说,好像晴朗的心里,飘来一朵乌云。
木逢春能看出他脸上凭添些许阴翳。
于是就急切地问他生了什么事。
张无用笑笑说,没什么。
但那天晚上打烊,张无用却主动说想喝酒。
木逢春二话不说上酒,两个人依旧是撸串边喝边聊。
张无用心理成熟,遇到多大的事都能装下。
和木逢春喝酒聊天仍只字未提失恋。
木逢春是过来人,他知道男人心里的苦其实是需要倾诉的。
她和张无用干杯,也做好给张无用做心理按摩解压的准备。
她等了好久,张无用仍然不说。
而她却等来了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明明外面的卷帘门已经放下,谁还要敲门?
送菜的师傅绝对不会半夜上门的。
木逢春站起身,要去开门看个究竟。
张无用摆手示意她坐下。
他走过去,打开卷帘门,打开门灯。
门外站着一个衣衫褴缕的男人。
四十多岁,蓬头垢面,外面裹一件破旧的军用大衣。
原来是个邋遢的流浪汉。
张无用说“你是饿了吧?等着,我给你拿点吃的去。”
男人不作回答,眼睛却越过张无用向屋里瞅去。
木逢春出来,一看男人立刻转身,但为时已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