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无用说你家大灰还没带崽,怎么可能下崽?
苟富贵也没管那套,上来就拉着来福。张无用上前拦阻,苟富贵伸出手来就是一个嘴巴,抽得张无用眼冒金星。
来福被强拉硬拽拖到苟富贵家里。
卧槽,这跟黄世仁抢喜儿有本质上区别吗?
张无用越想越气,他觉得自己太无能,连来福都保不住。
不幸的事太多临到自己头上,他觉得活着真是无用,不如自我了断。
于是用头撞墙,撞到不知道疼。当他醒过来的时候,觉得自己真的做了一场梦。
他在努力回想着昨天以前生的一切,想着想着,头又开始疼起来。
头痛慢慢缓解,脑海里一点点清澈起来,他开始觉得自己哪里不一样了。
现在的张无用,周身都在鼓胀,他穿越到这个瘦弱的秀才身上还有些不适应。
摸摸肿起的腮,张无用更加不能原谅苟富贵那一巴掌。
他要夺回属于他的驴崽。
于是张无用怀揣一把刀,他要找苟富贵去算账,新老旧账一起清算。
夏天夜短,山里人忙完了,就早早歇息。偶有三两人家闪耀着星星点点的灯光。
这时候去哪里找苟富贵?张无用站在院外想了想,径直奔村西头杨玛丽家。
张阿财颠颠地跑出来,跟在他屁股后面,让他又赶了回去。
张阿财是他养的一条黄狗。在这个人丁不旺的家里,张阿财也算一口子,他视阿财为亲兄弟。
这样的行动,他不想带着阿财。一来怕暴露目标,二来怕连累阿财。
阿财是一条有使命感的狗,能看家护院。吃的不好,它也不离不弃。
此刻,苟富贵十有八九是在杨玛丽家。
原主长到二十岁,做为烟柳村的一员,他早把苟富贵的生活轨迹和那点隐私摸得一清二楚。
烟柳村里九沟十八岔,据说沟沟都有丈母娘。
大西沟里,屯子把头,一个宽敝的大院,三间老瓦房。
杨玛丽的男人两年前暴毙,死因不明。
村里很多人脑补过杨玛丽男人死时的场景,基本都是围绕大郎喝药的版本。
如果那样,苟富贵或许是个不折不扣的帮凶。
杨玛丽这娘们长得身材高大,但面庞清秀,皮肤白皙。
虽然乍看粗枝大叶,但见人说话莺声细语,当姑娘时一见男人说话脸就红,嫁人以后也是不苟言笑,纯纯的良家妇女。
谁都不会把她跟那种不正经的女人联系在一起。
张无用心想,苟富贵一定是具备男人两大爱好中的一项拉良家妇女下水。
可后来又有人说,这杨玛丽骨子里就很骚气,男人走后不到半年就显露原形。
当遇到苟富贵这个喜欢偷食并不放过任何机会的馋鬼,竟主动投怀送抱,恨不得像黏糕一样把苟富贵立刻黏住。
张无用摸到杨玛丽家院子里。脚跟还没立稳,大白就不知从哪里窜了出来。
大白是杨玛丽的看家狗。
一看是张无用,大白吼到嗓子眼里的叫声又憋回去,然后冲着张无用直晃腚摇尾巴。
杨玛丽家的大白和张无用的阿财是玩伴,两条狗经常在一起屁股对屁股过家家玩。
前几个月大白还给阿财生了一堆儿女,估计也都分窝了。
阿财的主人造访,不管是啥目的,大白总不能失礼。
于是大白直接冲张无用怀里扑了一下,以示欢迎。
张无用哪有闲心跟它拥抱,再说你一个母性的一见男人如此轻佻暧昧,像什么话?
看来有其主必有其狗啊。
张无用不耐烦地推开大白,然后挥挥手,示意它哪凉快去哪呆着。
那大白热情洋溢半天,弄得个热脸贴冷屁股,自知无趣,就乖乖回窝里趴着去了。
张无用猫腰闪到杨玛丽家东屋的窗根底下。
这东屋是杨玛丽的卧室,里面的窗帘没拉严实,露出一条亮亮的缝隙。
张无用单眼观瞧,里面小电影上演得正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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