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动静?”
飞林抽累了,耳朵动了动。
“没有吧,估计是山里的走物。哎,你差不多得了,现在这动静,那些人不敢再来试探,再打下去主子真成恶煞了。”
“什么‘真成’,咱主子不本来就是天字一号恶煞吗?”
“……快滚进去吧你!”
入了帐,只见谢砚之正坐在毯上擦弓。
“都解决了?”
“主子放心,他们敢派钉子,咱们就敢打!”
谢砚之颔首,他既然要做不知轻重的恣睢之臣,就得当着所有人的面杀鸡儆猴。
“昀笙也跟着来了林场?”
“是,主子,咱们费了好大的事找她,谁知道这丫头陷进不杏林做药人了。”飞林摇头,“太后可真不是个东西。”
“我派人想去和她联系,可御帐附近的禁卫实在太多了,那季迟年还阴魂不散的,没处下手。”
谢砚之的手掌蜷成拳,英挺的眉锁起。
“围猎是个好机会,等她再回宫就不好带走了。”
“主子,您还要硬抢人啊!”
谢砚之挑了挑眉:“她这样美貌,我这个色中饿鬼一不小心见了,要跟皇帝讨要她做秋狝头筹的赏赐,不行吗?”
“太后……”
“太后又不缺一个药人,不过是老太婆恶毒,故意折磨她罢了。当着众臣,她不好为了一个昀笙驳我的面子。”
飞林自发代入了其他朝臣的视角:“好可怜的小美人,就这么羊入虎口……”
谢砚之一脚踹过去:“做你的事去!”
“是!”飞林立刻立正,行了个军礼,去把那个用来以儆效尤的人,半死不活拖下去审问。
昀笙被吓得不轻,跌跌撞撞地跑了半天才敢停下,脑子里还是那血人皮肉被撕开的模样。
太可怕了!
之前便听闻宣平侯虽然战功赫赫,但杀人不眨眼,暴虐弑杀,还喜欢抢掠美貌女子折磨。
只因为爹跟她聊天时说过,谢砚之应当不是这样的人,她今夜才敢壮着胆子赌一赌,投靠他去。
谁知道……
惊魂甫定,她才发现自己不知道跑到哪儿去了。这一片的帐篷潦草拥挤,还挨着林河,应当是外围。
正要往回走,却和一人迎面撞上。
“你是谁?在这里做什么!”
昀笙心惊肉跳,定睛一看,是个年轻的小太监,倒是生了个极清俊的模样,怀疑地打量着她。
“奴才是奉命出来采药的。”她连忙低头,看到他太监正装的衣摆。
这流纹样式……品级不低。
这么年轻居然就能做到三品的掌事公公,可不简单。
“出来采药?你是哪个宫里伺候的?太医署?”
“……”
正思索怎么蒙混过去,却见那太监忽而按住她的头,往下一蹲。
“噤声!”
原来有两个身影鬼鬼祟祟进了帐篷,还不忘左右探望,一看就不是干好事。
极近的距离下,只见那太监眸中漾开惊讶,似乎是认得那俩人。
他瞥了一眼昀笙,怕她吵嚷,捂住她的嘴猫腰贴近那帐篷。
隐约间听到了女声:
“大人这么久没来找妾身,妾身还以为大人把我这个人全忘了呢……”
“怎么会呢?倒是微臣怕娘娘得了圣眷,把故人情意抛之脑后。”
昀笙瞠目结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