蓁蓁也说:“胤禛是个有福气的孩子,肯定能顺利熬过来的。”
佟贵妃如今想听的就是这样的吉利话,听到后脸色立即好了许多。
“多谢两位妹妹宽慰。”
一行人在永寿宫门前分开。
蓁蓁进殿内休息了会,用了些糕点,便拿起论语继续做胎教,但心却静不下来,脑子里不时浮现佟贵妃憔悴的面容和胤禛往日的乖巧模样。
她真不敢想象,有一天自己的孩子也被这样独自送出宫,孤零零的被关在小屋子里种痘,最难熬的日子里没有亲人陪伴……
她是一定要跟着去的。
似乎是为了回应她的念头腹部又传来动静。
她估计康熙这些日子也在担心四阿哥的情况,期间不曾踏入后宫,只叫梁九功来问候两个孕妇的情况。
直到半个月后,胤禛才被接回宫中。
大半个月不见,这孩子瘦了许多,性子也不如往日开朗,回来后就一直抱着吉祥,彷佛那狗比他的额娘还要亲近些。
佟贵妃落了好些泪珠子,觉得自己被孩子疏远了。
但胤禛这个状态可不能一直持续下去,这就像烂肉一直不挖,腐烂的部位只会越来越大。思前想后,佟贵妃到了翊坤宫,请求胤祉带着胤禛出去玩。
她想着小
孩跟小孩之间更合得来,不会向对大人那般有戒心,兴许胤祉能带着胤禛重新活泼起来。
事实上,胤祉干得的确不错。
哥俩一块去坐滑挞、打雪仗,大吼大叫;一块去骑射场骑大马,学射箭学布库。
男人,不管年纪大小,都对力量充满了渴望,兄弟几个在骑射场上激烈的较量,在扭打中释放天性,尽情发泄近日的情绪。
哥俩形影不离的日子过了七八天,胤禛又变成从前那个开朗的乖宝宝了,将种痘的阴影忘记。
胤禛恢复如常后,康熙在乾清宫摆下家宴,为他庆贺。
宴席进行得正热闹,殿门忽然被打开,康熙正要叱问,忽地见那人身着铠甲,立马肃了神色,示意席上众人安静下来。
“禀皇上,云南八百里急报。”
“速速呈上来。”
康熙用湿帕擦了手,方接过奏报。
只一张薄薄的信纸,却叫他大笑不止,不住叫好。
太皇太后心中猜到了几分,便道:“皇帝收到了什么好消息,一个人在那偷乐?不如说出来,让咱们大伙儿也一起高兴。”
“老祖宗说得是,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康熙把奏报递给太皇太后,明亮的双眼一一扫过在场诸人,兴奋的说道:“吴世璠在云南王府自杀了!这天下再没云南王了!”
“这场打了八年的战争,终是朝廷胜利了!”
“是啊,八年呀,真不容易。当年三藩气势汹汹,大清节节败退损失半壁江山,
那时候朝中不少人都劝咱们祖孙俩回盛京避难,都以为大清要没了…”
太皇太后说到动情处,泪光闪闪。
康熙也想起了那段艰难的日子,先是三位藩王造反,各地失守,再是仁孝皇后难产去世,种种打击接踵而至,他甚至怀疑过他是被上天遗弃之人。
好在终于都熬过来了。
熬过来了啊。
不知不觉间,他眼眶也有了湿意,双手紧紧的握住太皇太后,“皇祖母,我们熬过来了。上天终究是庇佑大清的。”
最艰难的时光,一直都是皇祖母和他一起支撑着走过来的。
太皇太后连连点头,“对,天佑大清。”
宴桌上的众人自然不会无动于衷,纷纷起身贺道:“恭喜皇上,恭喜太皇太后,天佑大清。”
祖孙俩在贺声中情绪逐渐平静,但康熙心中的激动难以压制,早早离席退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