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連奚循著腦子裡那點稀少的原主記憶。
一直到了清苑,卻聽兩名侍從對他輕蔑道:「進去吧,大少爺。」
「老爺有令,今日不許給大少爺您送飯,您稍後也不用問我們了。」
安連奚驀地睜大眼。
瞧見他這麼驚訝的侍從叉著腰就笑了起來,等著就是對方的失態。笑罷,兩人皆是又一個蔑視的眼神朝安連奚掃去,當著他的面就在屋外落了鎖。
不說安連奚本就沒有本事逃出去,便是他現在的身體狀況,也容不得他再做什麼掙扎。
安連奚走進佛堂,找了個蒲團,動作像是放慢了十倍,一點一點坐下去。
佛堂有些陰冷,許久沒人進來了,還落了一層灰。
安連奚只覺自己的喉嚨正在扯著疼似的,呼吸都有些費力。
冷。
安連奚抱住自己,試圖自己給予自己一點溫暖。
眼睛也是酸的,這兩天哭多了,那廝根本不管他的求饒……後面安連奚也漸漸學乖了,不吵不鬧,去適應迎合。
又想到那個人了。
安連奚把臉埋進膝頭,閉上眸子,慢慢放空大腦。
太累了。
好辛苦。
希望這是一場夢,醒來馬上燒高香。
但這不是夢。
安連奚醒過來的時,感覺一陣頭重腳輕,整個人都是昏沉的。
他太疼了。
喉嚨在扯著疼,身體也似裂開重組過,手腳都不像是他的,根本不受使喚。
「有人嗎……」
安連奚動了動唇。
外間毫無動靜。
安連奚眼眶發酸。
嘀嗒。
一顆大大的淚珠落到了青石地面上。
他想回家了。
安連奚的意識漸漸模糊,等到他再次醒來時,整個人躺在柔軟的被褥中,頭頂是紅色的帳幔,同時有絲絲縷縷的藥香鑽入鼻端。
他又沒死成……
得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