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笑也很好看。”
“好像是哦……”
“帮我点烟。”
“嗯?帮你点着这个吗?我可能不会哎。”她在福利院只撞见过一些躲在侧花园的男护工抽过烟。
“没事,我也可能不会抽烟。”
低头在收纳箱里找着打火机的甘却顿下动作,“啊?那你现在为什么要抽呀?”
“好玩。”
“噢……”
她拿着打火机站起来,他站在低她两级的石阶上,修长细白的无名指和中指夹着那支香烟,放到唇间。
甘却露齿笑开,“你的动作,跟他们不太一样哎。”
“因为我独特。”
“好吧,”虽然这是她之前的措辞,但她依然笑得仿佛停不下,“那你、别呛着哦。”
张存夜抬眼看了她一下,“看着点,别烧到我头发。”
“什么呀,我怎么可能烧到你头发!”
“因为你蠢。”
“我哪里是!……咦,这句话我好像听过唉。”
“果然蠢。”
“你、你别说话啦,我要点火了!”
…………
2016年冬季。
在午后的火车站;
在即将一起流浪到不夜城之前;
在向日葵女孩认识无姓名男孩的第七天;
他几乎看穿她的一切,她依然对他一无所知。
作者有话要说:20170716
很长的旅程,很乱的回忆;
很短的岁月,很吵的自己。
可能做不成君子。
☆、
下午上车,两个人坐在同一横排,座位之间隔了一条通行道和两位其他乘客。
甘却右边是一位荷兰老太太。刚坐下不久,她就用零零碎碎的英语单词跟她说话,间或还加上肢体语言。
张存夜右边是玻璃窗,他塞上耳机,两手收在外套口袋里,面无表情地看窗外飞逝的景物。
小半个时辰过去,耳边有呼噜声响起,由小变大,渐渐地叫人无法忽略,最后响彻整个车间,堪比雷声。
张存夜稍稍转头看,左边的中年大叔果然睡得香极,无私地传播着打呼声。
他调大音乐的音量,盖过旁边大叔的呼噜声。
不少人不堪其扰,车厢里有个别乘客开始小声抱怨。
眼角余光看见那傻子,她一点也不受影响,眉开眼笑地在跟老奶奶玩小游戏。
关掉音乐,张存夜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她们。
她两手之间架着金黄色细绳,准确来说,是手指之间挑着那些线。
线条形状随着她的动作而变化,看起来还挺有趣。老奶奶看得津津有味。
她的手指很瘦,指骨形状都能被看见,指甲像是被狗啃出来的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