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好了,都是自家姐妹,何必为了这些身外之物伤了和气。”
“瑄灵啊,你且说说在婆家过得可还顺心?”
季瑄灵这才稍稍缓和了脸色,说道:
“舅妈,夫君对我自是极好的,婆母也还算和善。”
而一旁的婶婶却酸溜溜地说:
“哎呦,二丫头虽说是去做妾,可这嫁妆如此丰厚,莫不是那侯府公子被迷了心智。”
季婉灵听了,也不生气,只是淡淡地说:“婶婶说笑了,这都是长辈们的疼爱与怜惜。”
季婉灵目露不屑,“不过表面看着风光罢了,终究是给人做小的命。”
季婉灵轻启朱唇,缓缓说道:“婉儿既是妾室,家中长辈自然对我不甚严格。”
“听侯爷说,老夫人许我不用晨昏定省,婉儿也乐得自在。”
她微微垂首,看似谦逊,实则句句刺在季瑄灵的心尖。
季瑄灵心中妒火狂燃,一下子就想起了钟老夫人那张刻薄的嘴脸。
进门那日,她便被钟夫人唤至堂前立规矩。
钟夫人端坐于上,目光如炬,将各种繁文缛节一一细数,稍有差池,便是严厉呵斥。
她是季莘和成氏的掌上明珠,何时受过这样的委屈。
“只是可惜,侯爷是独子,家中没有小姑小叔,日子大概会很无聊。”
季婉灵的声音再次响起,如同一把利刃,在季瑄灵的伤口上又狠狠割了一刀。
季瑄灵想到钟云瑶那个刁钻刻薄的小姑,一进门就对自己百般刁难,冷嘲热讽。
如今季婉灵却无需面对这般困扰,她怎能不恨。
她紧紧攥着衣角,恨不得立刻冲上前去,撕烂季婉灵那看似无辜的嘴脸。
此时,纪仪灵正与诸位姊妹围坐在一起,嗑着瓜子,可心思早已飘远。
她百无聊赖地听着众人的闲言碎语,心中只惦记着蔺宸渊。
她把瓜子一扔,急不可耐地说道:
“娘,大姐,听闻表哥从西域带回一只狗,甚是奇特,竟会学舞娘跳舞,女儿好奇,实在想去瞧个究竟。”
成氏微微皱了皱眉头,轻声责备道:
“仪灵,莫要这般毛躁,你大姐姐正在与大家叙话呢。”
纪仪灵嘟着嘴,满是不情愿:
“娘,表哥难得带了新奇玩意儿回来,晚些去说不定就瞧不着了。”
季瑄灵见状,从成氏怀中直起身来,说道:
“娘,既然三妹想去,您便让她去吧,莫要扫了她的兴。”
成氏略作思忖,点了点头:
“仪灵,你且去罢,但莫要贪玩太久。”
纪仪灵顿时喜笑颜开,蹦蹦跳跳地出了屋子。
屋内众人的目光又重新落回季婉灵和季瑄灵身上。
季瑄灵眼神中仍带着几分不甘,又开口道:
“二妹,虽说你如今有这许多嫁妆,可在侯府终究只是妾室。”
“这正室夫人的威严可是不可逾越的,你可得好好学着些规矩,莫要失了分寸,丢了咱们季家的脸。”
季婉灵微微欠身,恭敬回应:
“多谢大姐提醒,妹妹自会谨言慎行,守好自己的本分。”
这时,季瑄灵的姨表妹悄悄拉了拉季婉灵的衣袖,小声说道:
“二表姐,你莫要把大姐姐的话放在心上,她就是爱争强好胜些。”
季婉灵转头,对表妹温柔一笑:“无妨,姐姐也是为我好。”
而季瑄灵看到这一幕,心中更是恼怒,刚要发作,却听到门外传来一阵喧闹声。
原来是府中的小厮来报,表少爷从西域带回来的狗要表演了,季莘让女眷们一起去看看。
成氏微笑点头“既然爷们有此雅兴,咱们也不好扫兴,一起去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