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咎道:「在玄霜境中,我看到西?崇山了。」
「那要怎麼辦?!」明曜對西?崇山的感?情並不?比對北冥的要少,聞言當場就急了,「我去把它搬出來!」
眾神幾乎懷疑自己聽錯了,滿眼詫異地?看向她。
卻見雲咎再一旁搖了搖頭。
眾神舒了口氣,心道:還好雲咎沒?有離譜到這種程度,只是可惜……
雲咎卻道:「我去搬,你別忙。」
眾神:……
雲咎當贅婿的計劃,迫不?得已地?,因?為移山之事而推遲了。
接下來的日子?里,神族果然?破舊立,大刀闊斧地?進行?著變革,其具體表現為……所?有神明都突然?撒開了手腳般,開始學著文沁當時封神的情況,做一些特別離譜的事情,以求境界的突破。
或是每日跑到鄺木那裡,對著他鎮守的封印破口大罵,試圖積攢一些仇恨,直接墮神。
事實上,因?為天道陰謀的敗露,眾神似乎都深刻意識到了自己以往的壓抑苦修屁用沒?有。大家的精神狀態變得美好了,紛紛從一個極端頭也?不?回地?奔向了另一個極端。
鄺木有時候聽著那些神祇對於「天道」的痛斥,竟會生?出一種「我在這些人里,顯得似乎太禮貌」的錯覺。
而另一邊,以素暉、文沁和雲咎為代表的神祇,開始頻繁地?出入玄霜境。
這其中,素暉是正經?人。穿梭於三千世界的廢墟中,主要是為了探明玄霜境的成因?,並找尋修補沈寒遮殘魂的線索——她的預感?並沒?有出錯,後來確實在漫長的時光中養回了愛人的魂魄。
而文沁則比較離譜,她躲在玄霜境,一是為了躲避現實世界中,一眾神女對她話本子?的催更?,二是想要在這些世界中找點有的素材回去。
雲咎……雲咎是真的在認認真真地?移山。
移山是大工程,何況他不?僅想要把西?崇山從玄霜境中一點點搬出來,還想把西?崇山搬到北冥旁邊去。
明曜剛開始覺得匪夷所?思,阻止了幾次之後,看到雲咎依舊一臉嚴肅的表情,只好蹲在旁邊默默給他打氣,順便檢查一下他整理出來的垃圾堆。
明曜之前是沒?有翻垃圾的習慣的,只是一次非常偶然?的機會,她在玄霜境出口旁的雜物堆中,看到了一個面目全非的腦袋。
她悚然?一驚,手一抖,還沒?想清楚這腦袋的主人是誰,它就跟個球一樣從玄霜境的通道落了出去。
正巧砸在鄺木身前。
鄺木面無表情地?看了那腦袋一會兒,然?後脫下外袍,把它裹著捧了起來。
他抬起頭,對上明曜從玄霜境通道探出的腦袋,認真地?懇求:「還有一個身子?,你能?幫我找找嗎?」
明曜立刻意識到這是極夜的頭,於是毫不?猶豫地?答應了下來。
從此,她開始了在玄霜境中翻垃圾的漫長歲月。
斗轉星移,日月如梭。
明曜在玄霜境中翻垃圾的壯舉,和雲咎移山的事跡一樣震撼人心,沒?人想到當今神族的兩個戰力巔峰,會用這樣的方式蹉跎時間。
大家都覺得他們一定是在用另類的方法修煉。
於是紛紛讚嘆:瘋還得是他們瘋。
索性,冥滄是非常理解妹妹的。
神界諸事落定後,明曜和雲咎合力撕開了北冥的結界,從此之後,冥滄便更?加頻繁地?往返於東海和北冥。
他一邊給小龍神當爹,尋來兵法帝王術,幫融晞聯絡東海舊部?殘兵,重建立龍族統治;一邊又開始苦口婆心地?勸北冥魔族多出去走走,不?要總是待在魔淵。
——也?是在北冥結界被打開之後,冥滄才發現,現在北冥的魔族不?僅非常安於現狀,甚至對接觸外界有種天然?的恐懼,哪怕打開了結界,對外界也?是警惕大於好奇。
這樣的情況下,他一邊放不?下尚且年幼的小龍神,一邊又很擔心魔族不?能?好好適應變化巨大的環境,整個人都變得忙碌、暴躁而疲憊,其變化之大,有時候連明曜都不?確定這人是自己陰鬱內斂的哥哥。
用素暉的話來講,就是「他現在簡直像個拖家帶口、四處流浪的絕望寡婦」。
可想而知,忙碌而絕望的寡婦如今當然?沒?什麼心思,再去管自己樂呵呵翻垃圾的傻妹妹。
只是百忙之中修書一封送來,要求明曜「把我的頭找回來」。
明曜這才想起自己曾經?砍下了雙頭蛇的其中一個腦袋,並且這個腦袋還掉到了玄霜境的某片海域中。
明曜很絕望,覺得冥滄在沒?事找事,於是委婉地?表達了拒絕。
結果冥滄立刻又寫了封信過來,暴躁地?指責明曜「毫無兄妹之情」。
明曜深吸了一口氣,感?覺翻垃圾的大業一眼望不?到頭。
時間又過去很久,在明曜終於找到了極夜的身子?和冥滄的頭之時,雲咎的移山大業也?畫上了圓滿的句號。
那天,灰頭土臉的雲咎和提頭拖屍的明曜在玄霜境的通道前相視一笑,長長出了口氣,暗自慶幸彼此終於度過了人生?最艱難的時期。
——他們進入玄霜境的時候,人間是一個春天,如今依舊是春天。
只不?過,數不?清中間過去了幾個春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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