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定发生的事,躲不掉。如同这个贼一样,他偷不到你,自然会转移目标去偷别人。上一次是她被偷,只损失了一些钱和卡而已。但是这一次,殃及无辜,小偷狠捞了一笔,却令本不该失窃的两人蒙受了巨大损失。
思甜握紧扶手的手指逐渐攥紧,关节都快要泛白。因为,她想到了聂云霄。
聂云霄为什么会死?
他是为了挽救更多的生命才会选择牺牲自己。飞机会失控,这是注定发生的事,它势必会发生,躲不掉。况且,整个军队怎么会因为她的一句话而取消一场演习,或者放弃一架价值几千万美元的战机?
如果她自私的为了挽救聂云霄,阻止他驾驶这架飞机,那自然有驾驶它的人替聂云霄命丧黄泉。更可怕的是,如果那个人预判失误,或者为了保全自己而令装满导弹的战机落在附近的城市,那么会造成多少家庭的家破人亡……
易思甜越想越觉得心寒,坐过了站也没发觉到。下了车,她像游魂一样飘飘荡荡,往家的方向折回去。规规矩矩,畏手畏脚,一丝不敢大意。她突然觉得眼前的一切变得不再可爱,高耸的建筑,陌生的路人,过往的车辆,都像妖魔鬼怪一样快要吞噬了她。
这里的一切都在按照原先的剧本一丝不苟的卖力上演,她只是其中一份子,这个世界,虽然说不会因为她的一个举动而产生巨大的“蝴蝶效应”发生天翻地覆的改变,但总有一部分人,会因为她的调整,而改变原先的生命轨迹。
这,对谁来说,都不公平。
这突如其来的认知,对易思甜来说无疑是个巨大的打击。她原以为重来一次,是为了帮助聂云霄逃过一劫,可如今却悲观的意识到,也许这三年的时光只是为了好好的同他道个别。
易思甜气急败坏的想,算了吧,干脆为自己和聂云霄自私一次!只要聂云霄没事,其他人如何如何,与她何干?谁也不会知道是她动了手脚!
但一想到刚刚被偷的老奶奶和小姑娘,她们心如刀割般痛苦的表情,她倒宁愿这次被偷的人还是自己。
如果聂云霄是她,也许还会选择驾驶那架出事的飞机,选择牺牲自己吧?
思甜拖着沉重的步子回到家里。
母亲笑吟吟开门迎接她,父亲已经摆好了碗筷,思甜心头一暖,瞬间充满力量:事在人为,三年还很长,她总会想到折衷的办法!
晚饭过后陪父母看了会电视,易思甜就接到了王宁打来的电话。
王宁这会儿才刚认识她的老公易杨。她把易杨夸得那是天上有地上无,满脸小女人的幸福表情,热恋中女人们的通病,见了面三句不离“我们家易杨”。
咖啡厅里烛光摇曳。
周末晚上人有点多,王宁和易思甜挑了个偏僻点的卡座,如同上次一样,王宁面泛桃花,沉浸在寻觅到白马王子的喜悦之中,对易思甜滔滔不绝的描述她这次遇上的真命天子。
易思甜当然知道他们是怎么认识的,不过还得强打起精神应付,佯装自己听的津津有味,可当王宁说到最后一句总结性陈词:“一个男人,很英俊,很有钱,很爱我,并且,他不是性无能。这样完美的男人,我不嫁他,嫁谁?”的时候,思甜看着王宁那张朝气蓬勃的年轻脸庞,想到离婚后她写满绝望的憔悴面孔,在心底为她叹了口气:
一个男人,很英俊,很有钱,很爱你,并且,他不是性无能。这样完美的男人,他会娶一个如此平凡的你,肯定是有原因的。
这个原因就是——他是个ga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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部队的周六周日通常属于个人支配时间,没有安排工作的情况下,大多数军人都留在部队里看看电视、打打篮球、玩玩击剑什么的,聂团也不例外。
所以当聂团的路虎车刚刚开过军事防范警戒线时,放行的哨兵大吃一惊外加眼放金光,这匆匆一瞥,只见车窗内手握方向盘的,正是他们骁勇善战的聂团。
万年不变的天蓝色军装竟然换成一身浅色休闲服,戴着副墨镜,搭配刻意打理的发型,帅得跟ck男模似的。连他这个男人都忍不住由衷感叹:“好帅!聂团这是要去喝喜酒么?”
当然不是。
赶去机场会佳人的聂云霄笑容肆扬,一手架在方向盘上奔驰在宽敞的公路上直线行驶,一手摩挲着抬高的下巴,心情大好。车内的冷气中弥散着清新怡人的须后水香味,这可是专程为她买的哦。
聂云霄到达机场大厅的时候,屏幕显示易思甜的那班飞机已经抵达。他正准备打电话给她,手机却来了条短信。聂云霄点击查看:“你已经被我锁定——易思甜。”
他放下手机开始扫视全场,急不可待似的,耐着性子却没见到目标人物。视线范围内唯一一个与易思甜相似的背影,也被他迅速的给否决掉了。
那姑娘凭背影就能打个满分。足蹬一双七厘米的橘色高跟凉鞋,纤细修长的双腿莹白无暇。视线往上,诱人的风景恰恰停在最危险边缘,一条牛仔超短裙包裹着浑圆的臀|部,上身一件雪纺的纯白无袖衫,小蛮腰在薄纱之间若隐若现,乌黑的长发弧度优美,绸缎一般散至腰际。
怪不得路过的男人都忍不住盯着她,更有人在不怀好意的窃窃私语:“这女的身材真他妈的正……”
聂云霄不屑一顾的移开目光,哼!他们家的乖孩子才不会穿成这样。众目睽睽,又露胳膊又露腿的,成何体统?
他挫败的又找了一圈,终于给她打了电话:“思甜,在哪呢?出来吧,我找不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