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言道,管家三年,猫狗都嫌。先不说为了填你母亲掏的窟窿我自已贴补了多少嫁妆进去。你知道上到你那些叔母,下到府中下人,多少人背后骂我、挤兑我?你母亲毕竟是正儿八经的侯夫人,年纪和资历在那儿摆着,就算她再严苛再不通人情也能得一句御下甚严。不比我,家是单薄,婆婆不喜夫君不爱,大度和善则压不住人,严厉无情又被人戳脊梁骨,说我拿个鸡毛当令箭!”
江时祁听她说起在管家这件事上所受的委屈,心中百感交集。除了心疼,还有懊悔以及自责等情绪交杂。
他总是自以为是地在揣测谢令窈的心思,自认为给了她最好的,给了她想要的。
原来不过是他自我感动。
江时祁从身后将谢令窈揽进自已怀中。
“是我不好,是我总在忙,忙得看不见你的委屈和隐忍。我以为,给你优渥奢侈的生活便是对你好,是我把你拖进这一片污糟之中。”
“以后不会了。”
方才谢令窈只是愤怒,此刻靠在江时祁的怀里,她后知后觉终于感到了委屈。
谢令窈偷偷红了眼,她抿了抿唇,尽量抑制住嗓音里的颤抖,故作轻松。
“哪里还有以后,这种吃力不讨好的差事我自然是不会再接手。你若是有良心,便去同你母亲说清楚,彻底绝了她的念想!”
“好,我去同她说。”
江时祁将人又往怀里紧了紧。
“以但凡是你不想做又不方便自已拒绝的,都交由我来做。”
谢令窈轻轻“嗯”了一声,算是承了他的情。
江时祁将人转过来面向自已。
“玫瑰糖,好吃么?”
谢令窈无声点了点头。
还不错,是从前的味道,这次算他江时祁有心了。
“我可以尝尝么?”
“嗯?”谢令窈诧异抬头:“你想尝尝?”
可她明明记得江时祁口味清淡,并不嗜甜啊?
江时祁弯腰垂头一气呵成,有些急切地压上女人水润欲滴的红唇。
许久之后,江时祁餍足评价道。
“味道的确甚好。”
谢令窈双颊滚烫一片,羞恼评价道。
“江大人的圣贤书,都读到狗肚子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