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松亭被痛醒了。
他很久没经历过这种程度的疼,第一反应是茫然。
睁眼周围一片昏暗,天还没亮。
他听见另一人的呼吸。
他稍微一动,从背后搂住他的人便醒了,问:“怎么醒了?呼吸不太对。”
谢松亭痛得说不出话,摇了摇头。
有段时间也会这么疼,在他毕业之后,疯长十几厘米的那段时间。
生长痛折磨得他睡不着觉,他清醒地盯着天花板,抱着膝盖双眼昏。
偶尔走路还会摔。
因为长得太快,两条腿长短有细微差异,不稳。
这次的疼痛来势汹汹,生长痛都远远不及,但周边状况比那时候好多了,他身边还有席必思。
所以他摇头。
席必思看他不回答,开灯看他,摸到他一头虚汗。
“开始疼了,这么快?别人都是好几天之后才……”
先蚕蚕丝的作用没在别人身上这么快过。
谢松亭此时已经说不出话,嘴唇都被自己咬得白。
“咬我,谢松亭,你咬我。”
谢松亭蜷缩起来,只有摇头的力气。
“止疼药没用,”席必思擦掉他的汗,把手腕凑到他嘴边,“你咬我一口,我不怕疼。”
他手腕几乎贴在自己唇边,谢松亭用了全部力气不去咬他,艰难地摇头。
“抱、抱抱我……”
谢松亭被抱紧了。
席必思的身体仿佛熔岩,将他裹入温暖的巢穴,不停触吻他的额头。
他抓紧的手指被人掰开,另一人有些粗糙的手掌强硬地扣紧他。
他蜷缩的身体也被迫打开,和席必思严丝合缝地贴着。
好暖和……
还是痛。
比想象得还要煎熬,像浑身被碾碎了又拼合,奈何拼合他的人手法笨拙,重拼了好几次。
折磨。
但他从始至终没有出声音。
谢松亭不记得自己是不是昏迷了一会儿,他再睁开眼,已经日上三竿。
席必思十分紧绷,看他再醒来,问:“现在能说话吗?不能说话就摇头。我喂你点吃的,张嘴。”
“……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