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思就是我失忆了。”阮言自嘲道,“很狗血是吧,但事实就是如此,你先前不是问我为什么不认识王全的名字吗?因为我忘记了以前的一些事,包括租房的那段经历。”
程海眉头微蹙。
关于这部分事他还真的不知道,毕竟阮言的失忆只有他自己以及医院的部分医护人员知晓,警队在调取信息时也只调取了自杀那部分,因此若非阮言自己说出来,他还真的不知道失忆这回事。
“好吧,这件事我会去确认的,今天辛苦你跑一趟了,接下来若有其他需要你配合的,可能还会再麻烦你。”虽然心中的疑惑还未解开,但程海也知道继续问下去不会再有什么结果。
“嗯。”阮言轻应一声,“那我这就回去了。”
推开接待室的门,叫小星的年轻警员拿着两杯奶茶跑了过来:“这是问完了?”
他将其中一杯递给阮言:“刚买的。”
阮言摇摇头,拒绝了对方的奶茶:“不用了,我还要坐车,就不喝了。”
看着阮言离开的背影,费星将思绪从喝奶茶和坐车之间是否存在关联之中抽离出来,转头便看到程海一脸若有所思地盯着对方。
“我说程队,你是不是又问了别人什么不好的问题?”
程海闻言,从他手里抽出一杯奶茶,管子一插咕咕地喝了几大口。
“说到这个,你赶紧帮我去医院查查,他是不是真的失忆了。”
“失忆?”费星上前道,“这是什么意思?”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程海嚼了嚼口里的软糯珠子,觉得挺有趣,顺道着就将先前在接待室里的谈话告诉了他。
费星闻言,当即控诉道:“果然,你又问了不该问的。”
“什么叫我不该问的。”程海一脸理直气壮地说道,“这可都是关键问题。”
“程队。”费星苦口婆心地劝说道,“你这询问方式该改一改了,阮言又不是嫌疑人,不能用对待嫌疑人的态度对他,而且你也知道他自杀过一次,你这么刺激他,要是他又想不开了怎么办?”
程海对此表现得很是无所谓:“你别把别人看得太过脆弱,以我的观察,他不是那种动不动就会想不开的人,而且你不觉得,被退学、自杀、失忆,这一切都太离奇了吗?”
“我不觉得离奇。”费星翻了个白眼,“我只觉得他很可怜。而且”
他看向程海道:“如果他的自杀不是因为被退学呢?那就说明还有另一件事存在,并且那件事非常糟糕”
“等等!”程海松开咬着奶茶管的牙齿,看向费星道,“你刚刚说,他的自杀不是因为退学?”
不等费星回答,他猛地将奶茶往桌上一拍,溅出一大片浓白的茶渍:“对啊!这里面说不定还有其他的事,我怎么把这个给忽略了?”
费星一边抱怨地擦着桌子,便回道:“我们现在不是在查王全的案子吗?你怎么对那个阮言那么感兴趣。”
程海闻言,呵呵一笑:“你不懂,凭借我办案多年的直觉,这件事与他脱不了干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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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从学校里带回来的东西收拾整理好,阮言开始为明天的上班做准备。
他站在镜子前,上下左右打量了一番自己,露出不满意的神色。
他总觉得自己看上去有些稚嫩,不够成熟。
想到这里,他打开衣柜,从为数不多的几件衣服里挑出一件白色衬衫。
他将衬衫放在身前比了比,看得不太真切,索性将上衣脱了,换上了衬衫。
那衬衫是春秋款式,袖子是长的,穿在现在这个季节无疑会有点热。
于是,他将袖子往上卷了卷,露出一截白皙的手臂。
换上衬衫后裤子也要跟着换一件。
他在衣柜里找了找,试了一条黑色的长裤,颜色上还算相称,但总觉得太过沉闷。
于是他将裤子脱了,露出两条大长腿来到衣柜前重新翻找。
他的衣服很少,裤子也只有几条,翻来翻去最后选择了一条浅灰色的休闲裤。
他穿上裤子,将微长的衬衫衣摆塞到裤腰里面,显出细瘦的腰肢。
稍微整理一番后,阮言看着镜子里的人微感满意。
“等明天下班后再去理个发,将头发剪短一点。”他理了理有点偏长的头发,自语道。
“嗡”
就在这时,放在桌子上的手机发出一声振动。
他走上前拿起来一看,只觉得浑身如同被浇了一盆冷水。
“阮言先生您好,很抱歉地通知您,由于工作人员的失误,错将您的名字加入了面试成功的人员名单中,因此原定对您的工作通知确认取消,在此向您致以诚挚的歉意,也感谢您对我们公司的支持。”
短短的几句话,阮言来回看了好几遍。
他不相信地拨通了手机里存放的电话,响了很久才被对方接起:“我知道你想要问什么,但很抱歉,就像通知里说的那样,是我们弄错了。”
电话那头的人正是当初给他面试的季经理,也是从一开始就与他沟通的人。
“是因为我的学历吗?”阮言问道。
“不是。”电话那头有些沉默,似乎是在斟酌着用词。
阮言见状,轻笑了笑:“没关系的,我能接受,我只是想知道是什么原因,有则改无则勉。”
季经理闻言,微叹了口气道:“具体的原因我没法跟你说,但可以明确告诉你的是,我没有录用你并非是因为你的学历或人品,也不是怀疑你的能力,总之不要怀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