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我说不过你,我要是不喝,岂不是辜负了你的好意?”顾宴山听宋余这样说,心里也很感动,从没一个女人这样关心过他的伤痛。
周渡把他当空气,她是他名义上的妻子,实际上是朋友、是债主。
宋青青倒是和他有情,他们两情相悦,但青青自小受尽宠爱,是需要他哄着、宠着的,她不像宋余这样细心柔情,能关注这些日常小事。
“你若是个男人,我定要与你做知己的。”顾宴山喃喃道。
宋余听见了,歪着脑袋反问道:“难道男人和女人就不能做知己了吗?姐夫若认我是个知己,就不该拘泥于性别,不像大男子所为。”
顾宴山笑道:“我从不知你是这样伶牙俐齿的……你的手怎么了?”
宋余一只手收拾着食盒,另一只手却背在身后,姿势看着很是怪异。
宋余慌张地掩饰道:“没事的,就是不小心烫到了,我涂点药就好了。”
顾宴山蹙眉道:“把手伸出来我看看。”
宋余心虚地伸出手,她的手并不漂亮,她不像周渡那样养尊处优,也不像宋青青被人千娇万宠。
她总干活,手上甚至是有茧子的,与顾宴山见过的女子的手都不一样。
顾宴山鬼使神差地托住了她的手,想起那天给周渡戴镯子,她的手在他的手里,他就像握着一块丝绸,又像是摸着一块温凉的羊脂玉。
周渡的手让他心神摇荡,宋余的手却给了他一些从未有过的震撼:“你……你受苦了。”
不知道他是在心疼她从前的艰辛,还是单纯地怜惜她手上被烫出来的水泡。
宋余缩了缩手:“姐夫,没事的,等我回去挑破了再上药,很快就会好了。”
顾宴山摇摇头:“挑破了多疼?我这里很好的烫伤药,只用涂上,很快就能消了。”
顾宴山认真地给宋余上完药,抬起头时却发现宋余的脸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红透了。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两人的手还贴在一起,屋子里的气氛顿时暧昧了起来。
“你……你先回去吧,甜汤就先别送了,等你手上的伤好了再说。”顾宴山不自在地轻咳了几声。
宋余柔柔地应了声:“我知道了,姐夫。”
等宋余的身影消失在视线里,顾宴山才狠狠地给了自己一拳。
他是失心疯了吗?怎么能那样唐突一个姑娘,她是他的小姨子啊!
顾宴山的脑海里清晰地浮现起那天和宋青青争吵时,她说的那些话。
“你安的什么心?哪有姐夫会管小姨子嫁给谁?”
顾宴山,你不能有那样龌龊的心思!
顾宴山将放温的甜汤一饮而尽,却依旧压不下心火,只觉得身体更加躁动不安了。
开了荤的男人竟然这么难忍吗?
顾宴山又灌了一壶凉茶下去,深吸了一口气,才提上食盒去看宋青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