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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有点心灰意冷（第1页）

何云被警车带走的第二个星期天，叶县法院和公安局在厂单身宿舍前坪召开公捕大会。何云以扰乱社会治安罪被判15天刑拘；同场宣判和公捕的还有一位4o岁的铆焊车间胡姓女天车工，她大概是文革中的问题被深挖出来判了两年刑。

何云最后还是自己救了自己，那一刀砍下去没敢用刀刃而是用的刀背，若用刀刃下去真的把对方脑壳砍了个开花，那可就不是扰乱社会治安罪这么轻了！

何云这件事让青工m莫明地遭到洪书记的猜疑。那天何云被抓，青工m11点多钟就与小金一起到洪书记家作了详细汇报，洪书记听完就问：你们一起去看电影就不知道他是想去打架的？就没看见他带刀？当时青工m就已表白清楚。然而，洪书记始终不相信在这件事上青工m是干净的。他以他的推断认定：凭青工m与何云的密切关系，青工m若不知道何云带了刀，至少事先知道何云当晚是去打架的。何云包括小金说青工m不知情，这是长沙伢子讲哥们义气，是想要保护青工m。

也不知道这位洪书记出于什么考虑，非想证明他自己这种推断的正确，在日后又追问过小金两次不果后，待15天何云重回车间上班，又把何云叫到家中吃饭时反复问过两三次，似乎何云、小金越不“出卖”青工m，越证明他的推断正确似的。

何云对青工m还真讲义气，他不但没附和洪书记的推断，还把洪书记的根本不相信和对青工m只重用不培养的心底打算透露给了青工m。

青工m猛然醒悟：上次车间展新党员，很多党员提名自己，但被洪书记以条件不成熟为由没同意，原来深层次原因还在这里！

他还真羡慕何云和洪书记的“一帮一、一对红”，黄书记一次又一次地、哪怕从看守所回来还是一次又一次地叫何云去他家中吃饭，还能推心置腹地与他交心。自己兢兢业业为洪书记办事，却从未被邀请去过他家。

能否受邀这还无所谓，但你一个车间主要领导怎么能只要我做事，而又不注重我的思想政治追求？甚至这么不相信我的人品呢？这样下去，我在这车间还有什么奔头？工作再努力还有什么意思？顿时，青工m感到心灰意冷……。

青工m虽然十分追求政治上的进步，但是，个性和自尊心都很强，既然知道洪书记表面上放手用他，而骨子里不相信他，那他就会另有打算了。

这天，工会邓老师告知青工m，厂宣传队准备脱产两个月排一台节目，去慰问叶县、涪陵、洪陵等地的一些厂矿企业，扩大湖机的影响，叫他一定参加。若不是对铸造车间恢心，青工m会考虑因被抽调时间太长，影响车间工作而可能不参加宣传队脱产排练。况且，今年高考又要开始报名了，很多去年考上的同学、以及高中时老师都劝青工m今年一定要参加高考，青工m一直在犹豫着参不参加今年高考的问题。

脱产排练！报名高考！一一青工m毅然决定：既然洪书记如此待我，那我就对他如是而为之了。在一个星期六的上班前，青工m找到工会邓老师，在工会办好了借调函。

星期一上班，青工m向班长告之了被厂工会借调的情况，又向沈副书记作了汇报并谈了报名参加今年高考的打算，同时，坚决辞去了车间团总支副书记的职务。沈书记对青工m一直很看好，上批展青工m入党的程序都快走完了，但是被洪书记压下，他心里也有看法。他知道青工m这是借宣传队脱产排练为由要逃离铸造车间了，他也知道以自己的位置如何劝说都无法让青工m释怀。他狠狠地吸了几口烟，望着口中徐徐吐出的烟雾飘出窗外。

青工m办好了相关手续，便以一种说不出的心情和精神上的解脱去工会报到了。

这次宣传队脱产排练，厂工会决定新添制一批乐器。青工m与成皿受命到省城长沙釆购。青工m顺便回家找了一些高中数理化等高考复习课本和辅导资料，与新购乐器一并带了回厂。

宣传队的排练任务对青工m来说没有压力，节目单中青工m参与演出过的7个节目被保留，新编排的6个节目只有3个节目需乐队伴奏，因此，对青工m而言排练无需费力，加上乐队排练的组织工作也是成皿在热情张罗，青工m便有时间与精力重拾高中学过的东西了。

临近高考前一个月的一个星期五晚上，小金在单身宿舍玩还未回，青工m独自在宿舍复习解析几何做练习题。好久不见的钢炉班俞师付推门进来：你一个人在？青工m：哟，俞师付来了！您找我？俞师付：今晚开炉，上来看看你。

青工m忙请俞师付坐下后泡上茶，心想：这俞师付什么事要找上门来呢？